!”
县衙的衙役握着刀将百姓拦在外,蹙眉道:“燕枝县外全是水,根本无法通行。”
“放屁!我们外出瞧了,官道上的水已退了!路上还有好多道车辙印,难道是赈灾的粮食到了,却又被陈知县昧下了不成?”
“赈灾粮你们也敢昧,还是不是人?!”
楚召淮眉头轻蹙。
县衙可以说无法去别的县调粮,路难行也无可厚非,可若赈灾粮到了知县却没有发放,那就太丧良心了。
数十个百姓挤在县衙门口,要找陈知县讨个公道。
许是事情越闹越大,那位肚满肠肥的陈知县遮掩不过,便叫人将数十袋子有朝廷印记的粮食抬了出来,一一发放。
楚召淮几乎被气笑了。
赈灾粮竟然真的已到了。
可就那数十袋子怎么能够养活着数百口人的嘴。
百姓更加愤怒,几乎都要打上衙门。
府衙许是破罐子破摔,直接道:“就这些,若不要就搬回去了,否则你们就算冲进府衙也拿不到一粒米!”
众人一僵,满脸敢怒不敢言。
楚召淮面无表情看着,手摩挲了下袖中被暖热的玉佩,微微沉思。
县衙中,那姓陈的知县正搂着新得的姨娘饮酒作乐,对外面的吵闹怒骂全然不在乎。
县丞苦着脸从外而来,忧愁道:“老爷,那群百姓不肯离开,您看是不是要把所有赈灾粮发出去?”
陈知县冷笑了声:“穷乡僻壤出刁民,全都轰出去。”
“这事儿闹大了不好。”县丞是个有脑子了,劝道,“陛下去年砍了不少贪官污吏,咱这儿又因河堤之事闹了灾,万一被朝廷知道细查,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掉不了。”
陈知县懒懒喝了口酒:“去年新天子登基,自然要杀几个震慑天下,如今陛下大权在握,哪里会在意这几百百姓的死活。”
县丞还是忧愁:“可是……”
“别说废话。”
县丞无法,只好又换了个话题:“不过外头有位小公子要见老爷您,似乎是这段时日在县内义诊的白水,白大夫。”
陈知县懒懒道:“什么阿猫阿狗,不见。”
“可他手中拿了块玉佩……”县丞小心翼翼道,“似乎是去年知府千叮咛万嘱咐万不可懈怠的那块。”
陈知县眉头一蹙,沉默好一会,不耐烦地道:“叫他进来。”
很快,楚召淮被县丞引着缓步走了进来。
陈知县本来百无聊赖,视线无意中瞥见来人的脸,浑浊的眼睛一动,直接坐直身子,直勾勾盯着。
楚召淮眼纱被大水冲走了,一袭粗布麻衣也遮掩不住那身雍容的贵气。
他快步上前微微颔首行礼:“大人。”
一旁的衙役呵斥道:“见了知县,还不下跪?”
楚召淮还没来得及反应,陈知县一脚将那衙役踹开,起身理了理衣袍,人模狗样地笑了起来:“这位是知府特意提过的贵人,哪里用得着行此大礼。”
楚召淮眉头一皱。
这人面容透露出一股纵欲过度的模样,面相也不怎么令人舒服,看向自己的眼神直勾勾的像是黏糊糊的蛇……
不对,黏糊糊的是泥鳅。
楚召淮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忍着膈应,漠然道:“不知知府是如何提起我的?”
陈知县已走至跟前,笑眯眯地道:“说持此玉佩者,官员无论大小皆要听您调配——贵人,您想要下官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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