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要走的意思。
元栖心里门儿清,皇贵妃无非是瞧上了她手里头攥着的那点宫权。宫里这几年来渐渐有了这样的规矩,有权的宫妃有孕之后,必得把手里的权力放给旁人,才能一心一意照料腹中的皇嗣。
譬如宜妃这一回有孕,便是由端嫔和郭贵人帮着管事儿。她的资历不如惠妃来的深厚,原先也只管着各处空闲宫室的打理,还有新选进来的宫女们如何管教,后来荣妃禁足,她才从荣妃那处分了一杯羹,管上了内务府一部分库房。
这些不是什么要紧事儿,一时半会的叫旁人帮着看也没什么,宜妃放权也放得利索。而元栖手里没什么具体的差事,总共也不过是外命妇进宫拜见,以及口头上过问几句各宫里的开支用度,但她名义上统领六宫,因此什么事儿都有资格过问,甚至是插手,这便很了不得了。有了这个名头,她差使人出宫给家里送东西,或者是过问家中之事也便宜许多。
就如同康熙从前对皇贵妃的做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般,如今她也算有了类似的待遇。
别看如今康熙是松了口把皇贵妃放出来,但他一次都没去承干宫,足见皇贵妃如今在康熙心里的分量不多了。皇贵妃走不通康熙的路子,可不就要把希望寄托在太后身上。
宣妃这时候很恰当地出了声,“皇贵妃身子好了,岂不就在承干宫设一桌小宴,也和我们热闹热闹?”
皇贵妃目光不疾不徐扫过在坐的宫妃,带了点笑意道:“眼看快到年底了,几位妹妹又要忙起来,我何苦在这个时候胡给你们添麻烦。”
元栖心下了然,宣妃闹腾这么久,连太后都搬出来了,也没得什么好处,现在又跟皇贵妃一唱一和的了。
端看太后的面色不大好,只怕这次宣妃事前没同她商议。元栖知道太后并没有插手这些事的意思,放了点心,不耐烦再听宣妃和皇贵妃你来我往的接茬,她稍微挪了挪身子,眉头轻轻一皱。
太后没注意到,倒是她身边的宜妃眼尖,凑在太后跟前说了些什么,太后朝这边望来一眼,她不好当着众人的面给才解了禁足的皇贵妃难堪,也不想让宣妃觉得委屈,便摆出一副更为困乏的样子。
这下谁也不能摆出没看到的样子,各自交换个幸灾乐祸的眼神,纷纷起身告退。
皇贵妃除了正殿门,也不顾这是在慈仁宫,就立马拉下了脸,她的辇驾走得飞快,倒像是落荒而逃的样子了。
宣妃虽说没达到目的,但今儿也算是看了场好戏,更没有半点的不高兴。在木兰那些日子她算是明白了,人活成什么样,还是要看自个儿的心态。像从前那般自怨自艾能有什么用,不如把宫里这潭水搅浑,还能看几场好戏。
宜妃跟在元栖身后出来,低声道:“几月不见,皇贵妃还真是连半点体面都不顾了。”
元栖也觉得今日的皇贵妃确实有些狼狈,一朝解禁出来,发现当初对她低首的众妃如今都有了各自权柄,唯她失了宠,膝下也无子嗣帮衬。后世把没差事没爵位的皇子称为光头阿哥,如今皇贵妃也是个光头皇贵妃了。
这么一想,先前在皇贵妃那受得气竟然消了些许。
过了几日,承干宫忽然又派人来传话,说皇贵妃思念家人,想把家里的小妹接入宫中陪伴一阵子。
这是个正当理由,元栖自然允了。
私下里不是没有怀疑,小佟氏被留了牌子,但未获封,近来宗室里也没有求过来要给子嗣们选福晋格格的,十有八九佟家也想让她入宫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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