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栖只有一瞬间的不忍,而后硬着心肠道:“就该让她记住,否则日后在宫里她就无法无天了!”
康熙却只是笑笑,“这皇宫就是她的家,在家里活泼些也不算什么。”
“话虽这么说,”元栖拉住他的衣袖摇了摇,“一个女儿家,这样的声名传出去,也太不好听了些,您说是不是?”
康熙却很不赞同这话似的,“满洲女子性情爽朗,颇擅骑射,那才是应该的!”
元栖手一松,撇撇嘴角道:“宁楚格顶多算是娇蛮无理,今儿他和七阿哥伴读动手一事想必你也听说了,虽说她年纪小了人几岁,可还不是一动手就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宁楚格被人打了!?”康熙是又惊又怒,看向一边的宫人,“还不快些把公主带进来给我瞧瞧?”
元栖倒也没拦着。
“汗阿玛......”
宁楚格抽噎着进来了,她能让康熙这么容忍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至少她深谙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个道理,方才在外头跪着时,一副深深知道自己做错了的愧疚模样,到了康熙这儿,大颗大颗的泪水,不经酝酿便已经喷涌而出。
康熙把宁楚格抱在膝上坐着,细细端详过她的伤势,又从宫女手里接过细软的帕子给她擦拭泪水,边说边哄着,道:“跪了这么长时间,估计你也知道错了是不是?快给你额娘认个错,今儿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好不好?”
宁楚格鼻子和脸都通红,一双小鹿般的纯澈清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她挥舞着白嫩的小拳头,带着哭腔道:“我也要师傅教我习武,下一回我要把敢对我动手的打趴下!!”
话音刚落,康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元栖便先道:“这怎么行!?你小时候活泼些我不管,长大了就该读书习礼,为天下女子做表率,怎么能去学阿哥们学的东西呢?这可不合规矩。”
元栖本以为说到此处,康熙就该沉声来一句:“朕就是规矩!”
然而他却赞同地点点头,煞有介事道:“你额娘说得对,这可不合规矩。”
这下子元栖也意外了。
宁楚格更是全然没有想到,额娘不支持也就罢了,连素来疼爱自己的汗阿玛也不肯答应,嘴角往下一撇,显然是又要哭了。
元栖忙扯扯康熙的衣袖,小声道:“您分明是想答应的,快些别逗她了!”
康熙这才熟稔地捂住宁楚格的嘴,慢悠悠道:“行啦,要答应你也不是不行,只是你既然和你的哥哥们一般学了武艺和骑射,这书也应该好好读,还有你的行为举止,也是时候改一改了。”
听到自己能习武,宁楚格哪里还顾得着其他,忙不迭应了下来。
宁楚格和七阿哥伴读的事儿,他倒是没有多问。不过没几日,那伴读就因御前失仪,被罚在府中思过,康熙很快给七阿哥换上了别的伴读。
御前失仪这个罪名对这伴读而言算是不轻了,将来他即便凭着家世步入仕途,上头人一瞧,这小子身上有个御前失仪的罪名,哪里还敢重用他。一则是担忧皇上还能记得他,心底不满,二则是,这人能在御前失仪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到时候怪罪下来,自己这个提拔的也要受牵连。
而康熙给宁楚格找的女师傅,也入宫来了。
转眼便是元栖生辰,这一日,元栖得先穿着朝服去太后宫中行礼,亏得此时还是冬日里,厚厚的皇贵妃朝服一层又一层套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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