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与挣扎,泪水与血液顺着脸交融淌下。
宁予洲看见维克多喉管在止不住的痉挛,嘴唇颤抖着,无声地挤出三个气音。-救救我。
宁予洲想那三个字是救救我。
他太想了,想到快要分不清幻觉和现实,想到午夜梦回时分在耳畔声声回荡。
此时在法庭上,面对数百上千人的注视,他才终于如实复述了维克多当时的话:“他让我杀了他。”
顿了一秒,继续道:“我杀了他后,与剩下的晶兽搏斗并侥幸逃脱,但武器在战斗过程中被击落遗失。”
“终端受到磁场影响无法使用,我迷失了方向,只能尽可能找路,十多天后,在黑林区边缘发出了求救信号并获救。”
“以上为全部过程。”
最后一句话落下后,整个法庭陷入一阵死寂。
宁予洲的叙述简单平淡,从始至终语气都没有太多的波澜,其中的信息却十分沉重。
“这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多伦连忙出声打破了缄默,“你说的这些除了你以外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目击见证,你得拿出人证和物证!”
亚当的尸体和Z189的残留物资他都已经找到并销毁,与亚当有过接触的人他该处理的也都处理干净了,宁予洲不可能拿得出其他证据!
宁予洲瞥了他一眼,“我说过没证据吗,你在急什么?”
“你——!”多伦当场就要破口大骂,嘴边的麦克风却被突然关闭了权限,机械女声道:[被告人陈述期间公诉人请勿随意打断,记一次警告。]多伦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只能恨恨地闭上了嘴。
宁予洲没再理他,继续道:“我观察到维克多等人在失控期间的表现与alpha情热期的失常症状类似,但在事发前,他们都已经注射过抑制剂。因而我怀疑有人掉包了他们的抑制剂,促使他们在战斗中失控发狂——这个人就是中途卷物资逃跑的亚当。”
机械女声询问:[被告人是否有证据出示?]宁予洲应声,很快执法员就将潘带了上来。
到庭后,潘先看了宁予洲一眼。他方才在场外也听见了庭上的对峙内容,心情十分复杂,转过头,抿唇冷静下来。
潘提交了所有关于亚当真实身份的调查档案,一份装有诱变注射器的封装袋以及化验报告。
看见封装袋里的东西,多伦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慌促,他下意识往旁观席上看去,却没人理应他的视线。
“…废物。”
陈岘微不可闻地低啧了声,看向宁予洲的目光十分阴沉。
按理来讲,宁予洲作为beta察觉不了信息素的异常,也没见过诱变剂的摄入反应,在黑林区遭遇这种意外,他的第一反应该把精神失控当做晶化植物的污染,不该联想到药品身上。
不,不对。宁予洲见过。……是那个该死的外舱alpha。
为了抑制分化期,陈岫曾经向他索要了一整盒beta类诱变剂,并全部打进了池衍的腺体里。
诱变剂的研发还在试验阶段,大剂量的摄入会对人体产生巨大损害。宁予洲将其带走后,陈岘本以为活不了多久,没想到宁予洲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人救活了,估计还从他口中问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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