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
之后她又转移话题,端起面前茶壶:“这茶不错。”
顾谈隽淡瞥一眼,懒得讲话。
温知予低头,微攥了攥手。
感受着喉咙泛涌的那种些微挤压感。
也是和他们之间那种无形差距的感觉。即使顾谈隽帮她说话,那种距离感就越明显。
即使刚刚她也试着鼓起勇气了。
可能有的人就是这样,不管经受多少打击之后还能嬉皮笑脸说一句,她不行,刚学到一点东西,因为人家话语上无心的一句,又各种迟疑。
她在意刚刚梁萤的话,她听进去了,哪怕对方无心的。
也好像心事被戳中。
梁萤绝对看得出来,那种感觉像什么呢,就仿佛他朋友话里有话:遇到顾谈隽你事业提升了就算了,你还敢肖想可以和顾谈隽有什么?怎么敢的啊。而且,他和梁萤关系好。
不一会儿梁萤就出去了。
他们朋友几个陆续过来,应该是要开始今晚第二个场。
温知予在人堆里待得不太舒服,起身说:“我出去一趟。”
顾谈隽问:“去干嘛?”
“洗手间。”温知予抿抿唇:“洗手间,还能干嘛……”
顾谈隽笑了。
“别偷偷抹眼泪。”他说。
她噎了下。
片刻,人群中,语气又稍缓:“又不是没见你哭过。”
他居然看出刚刚梁萤的话她听进去了。
还看出她情绪不好。
温知予心里忽然有点难受,喘不过气,想说没有。又有别人找顾谈隽说话,他偏过头去回。
知道这种场合他没空。
她收起情绪扭头出去了。
一道门把喧闹与宁静隔成两个世界。
温知予藏起心事往洗手间走,又和梁萤碰到了,对方在外头和朋友说话,朋友面前倒挺知性大方的女人形象。
温知予过去,梁萤看过来,挥手跟她笑着说了声嗨。
温知予弯弯唇。
梁萤说:“右侧是女洗手间,刚刚有阿姨来拖地了,小心地滑。”
温知予:“好,谢谢。”
一场招呼,刚刚所有不愉快仿佛没发生。
成年人的世界或许就是这样,在社会遇到再多苦楚,听了再多难对付的阴阳怪气,不能怼,不能闹难堪,要掌握社交的艺术。
或许,你讨厌他,也知道他讨厌你。
或许心里会讲坏话。
可之后还是要撑起笑容,八面玲珑。
晚上十点散的场,他朋友还在聚,顾谈隽先拿起衣服出来了。
外边入了夜,晚间热风吹乱了头发。
应酬交际这么久有点倦,是顾谈隽开车送她回去的,直接送去春澜街她家巷子口,回去一路上温知予昏昏欲睡,感受柔和的路灯光芒。
温知予家那条巷子路灯这个月坏了两个,跟社区反应了也没人来修,深夜看着有点黑。
到了地方,顾谈隽去解安全带:“送你进去吧。”
温知予说:“不用。”
她回答得很快。
忽然觉得自己不该跟他气氛那么微妙,老那么别扭干什么,白叫人误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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