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 感受到高处的风声。
“……这是哪儿?”文忠颇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他盯着路德维希,“我死了吗?我听见了鸟叫。医院不该有鸟叫,医院更不该是露天的!我应该死了。”
左蓝一:“这是天台。”
“我对不起老师……他养了我十年, 让我好好地长大……他对我好,还给我取名字!教我调香,教我为人处世!我还没报答他, 我就死了……”
这说文远巍和文忠的话, 听起来倒是像路德维希和左蓝一。
左蓝一听了这话,眉梢一扬,对路德维希说:“嘿, 我昨晚倒是报答你了。”
路德维希的情绪本来就乱, 一听这话, 愣是气笑了。
他冷笑一声,拧着眉毛,没搭理左蓝一。
文忠生得膀大腰圆,他使劲一歪头,担架震了震,被天台上的冷风吹得也清醒了几分,挣扎着要避开路德维希的手。
左蓝一对医护人员优雅一笑。
“不必调什么反香,我做那香膏的时候,设了解法。找点儿桃子味儿的东西给他一闻,他自然就不痒了。”
医护人员自然没怀疑,抬着文忠就走了。
整个天台上便只剩下了左蓝一和路德维希两个人。
谁也没再提退赛的话。
就像谁也没去提左蓝一当年那场赛季终局赛纠纷的真相,没去提路德维希为什么说左蓝一“心狠教不了”,没去提左蓝一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怎么混黑违法,怎么无嗅觉调香。
他们之间的关系太脆弱了。欺骗、背叛、隐瞒,赤^裸存在于他们之间。
这段关系摇摇欲坠、岌岌可危,经得起一场床上交流,却经不起一次对峙、一次交心谈话。
左蓝一看着路德维希。看见路德维希金色发丝被风轻轻吹起。
他本以为自己是早已看破了人际关系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无非是以交换利益为基础,去索取得到,去给予付出,从而群体共生。
此时,却说不准自己和路德维希的关系。
路德维希的情绪淡淡的,先开了口。他道出真相:“你又骗人。”
什么桃子,什么解法,没一个字是真的。
左蓝一承认了:“当然。文忠在赛场上,是怎么对安吉莉雅和瘸子的,我是看在眼里的。我当然要报复回去。”
路德维希竟不知道从何处开始说他。
这孩子不会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退一步”、“和和气气”。即便他这样做了,也是因为后面有更狠的等着,所以才愿意忍着一时。
如果这就是真正的左蓝一……那么当年被整个选帝侯圈子夸“绅士”“小王子”“温柔”的左蓝一,他当年装得有多彻底?
甚至昨晚的温存,又有多少只不过是伪装出来的?
路德维希浅浅叹口气,冷沉着一张脸:“你这样气愤,这样记仇,是因为那是‘你的’天水碧,安吉莉雅和瘸子是‘你的’队员。”
“你最好克制一下自己的控制欲。”
“你更不会去想文忠也是一个人,他为老师征战,听从老师调派,他和你对战,是他处在这个身份本就要做的事情。我从小教你,赛场上的事情赛场上结束,下了赛场,所有的仇怨都要归结。”
路德维希和左蓝一错开目光,正话反说:“是我教错你了。”
左蓝一听了这话,心头生出几分暴戾,里面还带着一点委屈不甘。
你不是教错了我东西,你是教错了我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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