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家。
赵聿双指并拢竖至额心,口中念诀,铺开神识寻找师尊的踪影。
看师尊孱弱的样子,或许御剑都很困难。而且他将将离开。所以应该还未走远。
事实也正如他所想,神识一开,很轻易地便找到云徕位置。他神色一凛,召出长剑向其飞去。
只是几息,他便瞧见了师尊单薄的背影,摇晃的,似乎下一瞬间便要倒下。
赵聿内心的慌张越来越盛,还没近身便忍不住唤道:“师尊!”
但那白袍墨发的背影却一点反应都无。他念了加速诀,正欲再唤一声,却见师尊身体摇晃,忽然向后倒去。
他瞬间止了声音,弃剑在半空念了缩地诀。这是一个极为危险的做法,但他想也没想地就做了。
缩地诀生效,下一瞬他便出现在师尊身下,被一片冷香与瘦削的身体砸了怀抱。
许是重伤后遗症,明明师尊砸过来的力道不大,他胸腔却破碎地疼,一时没忍住发出痛哼,一道腥甜的血立时涌上喉口趁着他张嘴之时溢了出去,沾湿了师尊的耳畔与侧颊。
最疼的那一瞬过去,属于师尊清冷却莫名脆弱的调子在他识海中响起。
师尊要他抱紧一点。
赵聿没有犹豫,就着倒地的姿势将师尊牢牢地箍入怀中。鼻尖盈满冷香,师尊脸侧靠贴在他脸颊上,那一粒红痣就落在他唇边。
红艳艳,娇怯怯。
赵聿一时怔住,忽感有些眼热,他侧头避开,视线落在师尊衣袍与自己的交叠之处,莫名想着,方才在房间不觉得,此刻却发现,原来师尊竟是这般瘦的么……
还是今日为了救他消耗太多,突然瘦成这样?
“赵聿……云徕,你们没事吧?”
一道绿光落下,冬凌仙子现身,焦急地看向两人,“哎!怎么转眼你们两个就都摔倒了?戚白雨,快来扶人!”
落后几息出现的戚白雨应声,快速向前走几步,弯腰欲先将云徕扶起却被赵聿制止:“戚师弟,我来扶师尊罢。”
戚白雨憨厚一笑:“你是病人,怎么能让你劳累。”
言罢,又伸手去扶却忽感脊背发凉,眼睛往一侧落,承了赵聿淡淡地一瞥,莫名的,便歇了扶人的心思,就着弯腰的姿势一连往后退了两步。
弄得冬凌再次出言批评他:“戚白雨,你怎的这样惫懒?”
戚白雨苦着脸仰头看她,却什么话也没说。
他这是有苦说不出啊!难道要他说自己被赵师兄一个眼神吓住了吗?那未免太没掌门亲传弟子的格调了。
那边冬凌教训着戚白雨,这边赵聿调用灵力让师尊暂时维持悬浮横躺地面上的姿势,自己先行起身最后弯腰将其抱起,冲冬凌道:“长老,请您为师尊诊脉。”
一行人再次回到老地方,只是在玉床上等待冬凌医治的成了靠坐在赵聿怀里的云徕。
冬凌掏出悬丝、脉枕之时,视线在赵聿、云徕身上转了好几圈,欲言又止。
赵聿脸上挂着和煦微笑:“长老可是有话要说?”
冬凌看看他,又看看云徕,几经犹豫挣扎,还是问出了口:“方才许是意外,但现在你怎么……怎么还抱着你师尊?云徕不是不喜和人接触么?你这样抱他,他醒来还不问罪于你?”
她可是清楚地记得,她唯一为云徕诊脉的那次,便是因着对方表达出不愿与人接触的态度才悬丝诊的。
不想接触这事,她并不介意,修士么,有一个两个怪癖正常得很,而且……云徕那高岭之花的模样,不让人碰触,再正常合适不过了。
不过她都知道这事,赵聿不可能不知道吧。
闻言,赵聿垂眸瞧着师尊似乎因不舒服而紧蹙的眉头与双颊、耳畔、脖颈的红晕,语气再平淡不过地说道:“师尊怕冷,这玉床属寒,久坐不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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