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谌致远问。
应煦扬了扬眉,得意地凑过去,低声把自己套路魏连霄的事情说了:“待会儿他来接我,当我的免费司机不说,还得给我发工资。”
谌致远冲他竖起大拇指:“真有你的啊应煦!”
应煦嗦一口豆浆,冲他翘了翘下巴。
迟晏正准备返程,从「孤云城」经过,就见应煦笑意盈盈,正和谌致远说着什么。
迟晏脚步微顿。
寒风中响起清脆的鸟鸣声,薄薄的雪从细瘦的树枝上簌簌抖落。冬天的树被风雨摧得枯黄,却不肯妥协,从容等待着来年开春。
“迟总?”
助理的声音提醒了他,迟晏略一思索,吩咐道:“李政清,你去……”
话未说完,就见应煦腾地起身。
他似乎准备走了。
他和谌致远拥抱,挥手再见。
林导正张罗着今天的第一场戏,见他要走,也跟他点头致意。
他挥挥手,又挥挥手,然后从「孤云城」冲出来,和迟晏撞了个正面。
“迟先生,您也要走了?”
「也」。
他果然是要走。
迟晏颔首,正想说自己可以捎带他回程,就听一阵刺耳的鸣笛声在不远处响起。
应煦皱眉看去,看到了熟悉的银灰色轿车。
是魏连霄来了。
“我朋友来了,我先走了。”
“迟先生再见!”
应煦心知魏连霄没什么耐心,匆匆说了两句,便往跑车的方向奔去。风拂乱他蓬松的头发,他急急忙忙,像赴一场极重要的宴会。
驾驶座的窗玻璃降下来,露出一张冷峻的,不耐的面孔。
迟晏微眯眼睛,没有说话。
应煦似乎与那人相熟,和他说了两句,便高高兴兴上了副驾驶。
迟晏的助理——李政清不由惊讶:“他认识这么有钱的朋友,还坐拖拉机拍戏?”
话一出口,他就自知失言。
没料到迟晏竟多问了一句:“你认识他?”
李政清见有表现的机会,忙道:“迟总,上次的拍卖晚会您见过他,那是远扬的小魏总。”
魏凯的儿子。
迟晏甚至不愿意多花一秒钟去回想,只淡淡说:“不记得了。”
应煦上了车,车里暖气开得很足,吹散他周身寒气,吹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魏总,谢谢你来接我!”
好话总得说一说,应煦知道魏连霄爱听。
魏连霄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道:“系安全带。”
应煦忙把安全带系上,车发动了。
一时无话。
应煦晚上没睡好,起得又早,在这样暖和又安静的环境里,他很快就沉沉睡去。
他的呼吸变得平缓,脑袋一点一点,很快歪向了一边。
魏连霄开着车,半晌没听见他的动静,用余光瞥去一眼,就见他睡得正香。
好样的。
说要他来接他,秀恩爱给余逸看——结果就让他看着他睡觉?
小骗子,真狡猾。
魏连霄清清嗓子,喊:“应煦。”
应煦没有反应。
他的脸变臭了几分,又提了提声音,再喊:“应煦!”
应煦仍然睡得酣甜。
魏连霄皱眉,还要再喊,听见应煦嘟囔:“好啦好啦,听见了。别吵,魏连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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