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着恼了,怒骂道:“应星河,你站住!真是给你脸了,敢这么无视我。你要走就走,只是今天走得洒脱,明天可别哭着回来!”
蔺无双穿着漂亮的旗袍,烫着大气的卷发,戴着莹润的珍珠,但她发起怒来,便把那些伪装出来的雍容华贵悉数撕破,袒露出她的尖酸和泼辣来。
应星河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正要推门,眼前的大门先一步开了。天色已暗,应宅外的夜灯悉数点亮,像银河里璀璨的星星。星汉灿烂,照出一个背光的身影,陌生的声音响在他的耳畔,清亮明朗像三四月的太阳:“你要走?为什么要走?”
应星河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应煦。
他虽然没见过他,却在第一时间想起了他的名字。
他真的和应夫人很像,眉眼里又有两分像应先生,看到他那张脸,没人会怀疑他不是应先生和应夫人的儿子。但是他又不像他们,气质不像。他就像他自己,和煦温暖,让人一看就喜欢。
“星河,你……唉。”
戚美菱神情复杂地站在应煦身旁,她望着应星河,面露不忍,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化作长长一声叹息。应秋实揽住她的肩膀,用一种安抚的姿态将她拥在怀里,看了应星河一眼便匆匆移开视线:“要去哪儿?我让司机送你。”
不是,送什么送?
应煦看向应星河:“你不住这里?”
应星河攥紧了提箱,稍稍用力:“嗯,我现在就走。”
蔺无双以为应煦这是示威呢,顿时来了劲儿:“星河啊,你怎么这么拗,眼看着天都黑了,老宅偏僻,这么急着走干嘛?反正二十一年都住了,也不差多住几天嘛!”
这话说得扎人,蔺无双是算准了戚美菱和应秋实不能在真儿子面前护着假儿子,她就是要看应星河灰头土脸的样子。就算那对夫妇没忍住护上几句她也不亏,正好看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应煦却不恼,只用一双明亮的眼睛打量她:“妈,这位是?”
戚美菱没忍住脾气,声音有些冷:“你二婶。”
“哦,二婶好。”
蔺无双换上笑脸,正想跟他套个近乎,就见他把目光投向应星河:“应星河,你看咱二婶多关心你,就冲她的这番挽留,你可得在这老宅多住个几十年,等她老了,腿脚不利索了,还能帮衬一下她。”
“应煦,你——”
蔺无双哪里听不出他在嘲讽自己?登时气歪了鼻子。
应煦不理睬她,看向他妈:“妈,我这么孝顺二婶,您觉得我做得对么?”
笑死,搞这么低级的挑拨离间,以为他会上当?
敢挤兑应凯同先生和张翠芬女士的亲儿子,他第一个不同意!
戚美菱可太欣赏应煦这火爆脾气了,见蔺无双还要说些什么,她先一步盖棺定论:“看把你二婶高兴的,你啊,就不要自我怀疑了。”
蔺无双:??
蔺无双觉得她才是呢,她才是要自我怀疑了!
应煦却懒得看她,又望向应星河:“初次见面,我叫应煦。”
应星河微微蹙眉,凝视着他:“应星河。”他气质沉冷,看人时有股令人不敢逼视的肃杀。
应煦却觉得亲切,他细细打量应星河的面容,露出一丝怀念的神色:“你长得很像爸妈——我是说,我的养父养母。”
应星河的眼底漾起了微波:“听说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应先生和应夫人把所有情况都调查得清清楚楚,他们没有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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