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先生,你吹掉了么?”
迟晏沉默了片刻,声音里带出微不可查的僵硬:“没,吹得更里面去了。”
应煦:“……”
应煦莫名有些生气了:“你不是说你会吹么?”
迟晏似乎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像往日那样从容,但仍坚持:“我再吹吹。”
“不吹了!”
应煦觉得自己在迟晏面前脾气见涨,这不是个好情况,虽然他一直清楚自己这德行,他就是个蹬鼻子上脸的狗脾气——但这是迟先生啊!能和迟先生做朋友,是他倒霉的这两年里为数不多的幸运,他一直小心注意,不暴露他性格中不好的一面,怎么现在坚持不下去了?
心里的不适像一个大浪迎头打来,打散了应煦眼睛里的不适。他确定自己头脑非常清醒,他的大脑在不断喊停。
但他心里就是有股躁意乱窜,他现在也分不清他到底是气迟晏,还是气自己了。
“小煦,最后一次,我一定能做好。”
迟晏向他下了保证,声音里藏着执拗。
应煦闭着那只进了沙子的眼睛,只用一只眼睛看他。视线的改变让他重新认识了迟晏,原来迟先生也会有这种较劲的表情。拿他来较劲?他明明不会吹,还不如他伸手揉。
哼。
算了,再给他一次机会。
“你吹吧。”
像一只警惕的蚌,应煦试探地睁开眼睛。
这一次还真成功了。
应煦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眼眶的湿润和眼球的干涩中和,他恢复了自在,不等他对迟晏表示感激,就见迟晏笑了起来。
迟晏是常笑的。
应煦常见他笑得温和大度。
但他从没见过迟晏这样笑,有股志得意满的孩子气。
只是吹掉了一粒沙,在动辄签几亿合同的迟总裁眼里,竟然是很得意的事么?
应煦又一次觉得,迟先生其实是个很可爱的人。
他喜欢他这个样子。
“小煦?”
迟晏喊了两遍,才唤回应煦的神智。心里那股子躁火又蹿了起来,应煦别过视线,试图转移注意力:“迟先生,你看那边卖糖葫芦!”
“想吃?”
迟晏问他。
应煦摇了摇头,说:“我卖过糖葫芦,自己做成本很低的,从市场拿货也很便宜,单卖就很贵,不划算。”
虽然才签了一叠让他暴富的财产认定书,应煦却依然是那个应煦,吃不得一点儿钱亏,舍不得花一分冤枉钱。
在花钱这方面,迟晏和他的想法截然不同。
如果他的小朋友说不想吃,他会作罢。
但是他说——「不划算」。
“如果花钱能买到快乐,有什么不划算?”
迟晏似有感触,说:“花钱能买到的快乐,是最容易得到的。”
应煦:“……”
这就是万恶的有钱人么?
哦,不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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