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人商量完正事,宗居崇留下了狸奴。
狸奴伸了个懒腰:“爹,有什么事啊,我得去找说书先生了。”
他总觉得现在爹的表情有些严肃,他直觉爹要说的话,他不想听。
宗居崇随意道:“我这次过来也算故地重游,你也是如此,你还记得吗?”
这里已经离着苍饶郡不算太远了。
狸奴一愣,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思考片刻重重点了点头:“隐隐记得。”
他天生聪慧,小时候的事虽说记不清,但还不至于什么都不记得。
“不过啊,爹,这些事都过去了,我现在要去找说书先生了。”狸奴抢在宗居崇再要说话之前赶紧开口,“爹,我先走了啊!”
“你别着急,我就是想说,如果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什么时候都可以。”宗居崇无奈摇头,他这稍稍一试探,狸奴的反应就这么大,既然狸奴不想听,那他就不说。
狸奴放在门上的手一顿,他转身对着宗居崇灿然一笑:“嗯,爹,我先去找说书先生了,晚上咱们一块吃饭,这边的手擀面很好吃,我回来做给你吃。”
“好。”宗居崇心头一暖。
狸奴这才精神满满地打开门,投入新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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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的马车行驶在官道上。
局促简陋的马车里,耿菁雅用帕子轻轻擦着眼角的泪,她身上的衣裙已经换成了细棉布,头发只用两根银簪子挽起,满是哀怨地询问:“老爷,虽说家中没了皇商的名头,可也不至于要远走他乡。”
走就算了,庄子、铺面和宅子都便宜卖了出去,要不是在外需要人手,奴仆都要卖了!
这马车如此破旧,她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
耿菁雅思及此又忍不住落起泪来。
“以往是我们还有皇商的名头,旁人到底敬咱们三分,现在咱们没了这个名头,留在郡城早晚得被吃干抹净!”程彰本是个俊逸的中年人,短短时间内的忙碌焦虑让他生出了白发,人瞧着也苍老了许多。
如今他也懒得应付只知道哭哭啼啼的耿菁雅。
“端儿去哪儿?”耿菁雅再次问道,这个问题她每日都要问上好几遍。
能当皇帝的大儿子可是她的救命稻草!
“端儿有事要做,旁的你不要问!”程彰不耐烦地呵斥!
程彰是不赞同端儿南下的,可谁知他竟然舍弃妻女带着几个健壮的仆从离开了!
他越来越怀疑,刘奶娘那一场梦是不是只是一场梦,端儿如此脾气真能登上帝位吗?
只是他不敢想也不能想,若是否定此事,那他这些年算什么?!
“都怪那个奶娘和野孩子。”耿菁雅能听出程彰的不耐,她只能找个旁的发泄的地方。
刘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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