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自己的计划,巫沉听罢,眉头不由自主皱了起来。
他震惊得再次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
“非要说的话,我是这里的守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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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簌簌的风声由远及近传到银沥的耳中,他不太舒服地皱了皱眉。
如果换成其他人可能会觉得这风声惬意悠闲,但是对于能听到万物之声的银沥来说,听觉自动将这些声音放大了几百倍,他只会觉得这些声音吵得头疼。这还不是最让他难受的,更折磨人的是后面一阵一阵传来了街边的小贩吆喝声、车辆的喇叭声、集市的讨价还价声,还有不知哪儿乒啉乓啷的煮饭声……
银沥翻了个身便再也睡不着了,他紧了紧眉头,睁开眼。
旧得发黄的墙壁,简约的陈设。这个房间说不上熟悉,但也绝对不陌生,是韩拾一的房间。
银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被洗得发白的蓝色睡衣,抬手闻了闻,是干净清爽的洗衣液味道,这种味道他很熟悉,是韩拾一身上若有若无的味道,要凑近才能闻见。
他又一次在韩拾一家醒来。
虽说一回生两回熟,但是每次都在韩拾一这小子的床上醒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重要的是,这小子每次都会给他换一身干净衣服。
让他觉得丢脸的是,每次都是自己昏迷时被那小子伺候,而该死的是他每次都没有被人剥光又穿上衣服的记忆……
他可是银沥上神啊!是屈指可数至高无上的神明啊!
怎么可以被区区一个小凡人亵渎呢?
要换在以前,别说是韩拾一,就算是夜浮光也没多少机会能触碰到他发尾。而现在自己却堕落成一个每次昏迷便被魂线占领意识的废物……
“唉……”银沥无奈地扶额叹息,心想这简直就是神之耻辱。
最最重要的是,他身上可是戴着四个缚神锁的!那些丑陋的枷锁,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有罪。
不管韩拾一看没看见这四个缚神锁,他都过不了自己那关。
正是心痛疾首之时,这栋隔音很差的老式骑楼响起了咚咚咚的脚步声,有什么人正在上楼。
银沥合目调整心态,心想自己一个活了几万年的神,才不至于在一个毛头小子面前失了颜面,只要他不提及昏迷的种种,想必韩拾一也不会在意。
嗯,那就保持沉默。
再抬头时,银沥板起了他那张高傲的脸。
门外韩拾一敲了几下门,小声问道:“银沥哥,你醒了吗?”
银沥心想这孩子怎么总是磨磨唧唧的,他没回答,而是径直下床,鞋也没来得及穿,光着脚就走去拉门。
没想到一拉开门,原本伏在门前的韩拾一没刹住身体,重心不稳整个人扑到银沥了身上,硬是将银沥这尊大神压到了地上。
韩拾一的呼吸变得很快,他在银沥耳边黏黏腻腻地开了口:“银沥哥,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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