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你……是说真的?”简直喜从天降,银沥的高兴全都写在脸上,他光着脚跳了下床,没顾得上穿鞋,就连凌乱的衣衫都没来得及整理,便回头招呼巫沉:“那还等什么?赶紧出发,带我去见见那位守墓人!他的学问加上我的能力,必定能让师父复生!”
巫沉还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他,欲言又止。
银沥疑惑道:“你还愣着干嘛?走啊!”
“银沥,想复活师父,没那么容易。”巫沉面色凝重地看向他手腕上的红线,“必须要破除韩拾一身上的封印。”
“怎么破解?”
“你前面说了,老道长,也就是时闻雪转世已死,这道天书咒便再也无人能解。不过幸好的是,老道长烙下封印的时候,将时闻雪的一滴精魂留在韩拾一的体内,也就是说,这个封印只有韩拾一自己能解。”
银沥赫然想起,那日石泉底下韩拾一几乎溺亡的场景——金色的咒文在他频临死亡时浮现在他的身体上,如果他没看错,三道天书咒封印已经少了一道!
不过当时状况突然,氛围又那么暧昧,他一时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看清楚,须得再找个时间,他要再看一次韩拾一的身体。
“你是说,想要破除他身上的天书咒封印,只有他自己用时闻雪的魂力自内而外挣脱才有可能办到?” 银沥忽然有些担忧。
“确实如此,别无他法。”
银沥低头看向自己手腕上的红线,再次陷入了沉默。
墓穴里顿时变得无比安静,银沥才刚挂上笑容的脸很快便冷却下来,他垂着头僵在原地,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他的目光,
半晌过后,他才缓缓抬过头,他没有看巫沉,而是看向前方的虚空:“一介凡人要如何破解那几道连神仙都解不开的封印?也就是说,师父和韩拾一,只有一个能活……”
巫沉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选择安慰他:“银沥,你先别这么想,万一我们能找到更好的办法呢?这不过是最坏的可能……”
“对,对,这不过是最坏的可能,你知道的,我们不能杀生……”银沥撑着案桌又坐回到床榻上。
他忽然感到一丝恍惚,脑海中又浮现出避世阁的场景。那是一个灯火通明的夜晚,银沥为了捉到一只罕见的萤火虫,将整个避世阁的灯都点亮了,漆黑的夜晚,避世阁如同燃烧了起来,照亮了整座神山。
“孽徒,你把整个避世阁都弄得通明,萤火虫怎么可能出现?”夜浮光拿拂尘的玉柄轻弹了一下银沥的脑袋。
小银沥吃痛,飞快地远离了夜浮光几米:“可我找不到它呀!不照亮这些地方,我就看不见!”
“那为师问你,萤火虫是亮的还是暗的?”
“一闪一闪的,当然是亮的……嘶!夜浮光你又打我!”刚说完,银沥便又吃了当头一棒。
“还不明白?萤火虫生活在暗处,夜越黑,它越明。”夜浮光说完便转身往回走了,小银沥还在后面反省自己,这时看见夜浮光又侧过脸说了一句:“灯火太亮,会伤害到只适合生存在黑夜的生灵,凡事切记,莫因一己私欲致生灵涂炭……”
随后那拂尘一扫,整个避世阁的灯光便灭了下去,整个山头再次回归黑暗。不久后,一只萤火虫便飞到了小银沥的手上,当时他高兴得喊了出声:“师父说得果然是对的!”
所以银沥那一身无上的法力只用来诛杀妖邪鬼怪,绝不杀无辜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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