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不到,他像捕捉到什么,淡色瞳孔微缩,“亲爱的,你似乎没睡好?”
“路易斯,我在工作,如果没有特别的事可以走了。”明忱面上带笑,礼貌客套的。
“不不不,亲爱的你是不是忘了?每年这个时候,咱们会去爬山,我来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当年两人就是因为同样的登山爱好而结缘。
从前明忱心里事多,一个人积着整夜难眠,登山是解压放松,更是抽空,定期放过自己。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路易斯陪他度过最难的时候,不管路易斯现在怎么胡闹,明忱虽然会不耐烦,但仅此而已。
“下个月吧,最近很忙。”明忱见他一直不走,顺手给他倒了杯茶,“这回想去哪座山,太远的话我得考虑考虑。”
路易斯喝不惯中国茶,但喝明忱倒的他能一口闷了不带眨眼,狗腿子似的把杯子推回去再要一杯,边说:“不远,开车过去三个小时不到,腾峰北壁,这座雪山很漂亮。”
明忱点头,无视他推过来的杯子,见人还不走,忍不住问他想待多久。
“来都来了一起吃午饭,喝下午茶,怎么样?”
明忱斜眼看他顺便瞄了眼腕上的表,差九分钟十一点,“算了,要吃饭现在就去吃。”照路易斯不依不饶的性子,如果不答应,他能在公司耗一天。
路易斯愉悦站起来,不舍看眼那束花,明忱一定不会让他捧着去,但不能浪费。
刚好逮着送文件进来的孙杰,笑道:“孙秘书,麻烦你帮我把送忱忱的花养在花瓶里,就这样放着,死了多可惜。”
孙杰倒也不觉得麻烦,只是明忱是个严肃的性子,不仅表现在性格,生活习惯也是,他不喜欢办公环境色彩过艳,何况红艳艳的玫瑰…
“小明总,您觉得呢?”孙杰问。
“拿出去,送给需要的人。”明忱弯腰拿起椅背上的毛呢长外套,瞥一眼路易斯,“走吧。”
路易斯临走不忘对孙杰挤眉弄眼,大概意思别送人,养起来。
下楼来,不知何时变得天,乌云停了一会儿打起雨点,‘噼里啪啦’响声渐渐转大,两人又都没带伞。
路易斯尽显绅士之风,用手感受一下拉着明忱回来,主动提出上楼拿伞。明忱随他去,摸手机定了附近一家常去的中餐厅。
雨势渐猛,豆大的雨滴打在旋转玻璃门上,声音震耳,明忱收手机的间隙,迎面横冲直撞进来一个人,橘黄色外卖服,拿一瓶气泡水,穿着普通的板鞋,地滑的缘故没控制好方向,大力撞到明忱身上。
两人一齐往地上倒,落地瞬间,戴头盔的外卖小哥连忙侧开身,另只手护着明忱磕下去的后脑勺,就这么摔下去被护着也不算疼。
“对不起!”
听声,明忱立刻知道来人是谁,一巴掌拍下碍眼的头盔。何深湿漉漉的脸入眼帘,刘海还在淌水,不知是不是有意,压着明忱没立刻起来,反而低下下巴,以一种极度暧昧的姿势问:“摔疼了没?我不是故意的。”
夹着热气的气息肆意流淌在耳廓周遭,惹得明忱一时忘了踹开他,麻的感觉从耳垂一路往下侵蚀整个脊背,轻轻动一下都难耐。
“忱哥。”何深不敢多作,率先起身拽着明忱的胳膊把人一块拉起来,也不管自己的袖子是不是有水,胡乱帮明忱擦干面上被湿发滴地水珠。
“你想干嘛?”明忱往后退两步保持两人距离,些许狼狈。他上下打量一圈差点没认出来的何深,像极了落汤鸡。现在是接近零下的隆冬,他难以理解再问一遍,“我问你踏马想干嘛!”
何深被他无端的气势慑住,一动没敢动,沉默一分钟跑去捡起摔飞的气泡水,举起一点,“我刚才送餐忘了给客人带气泡水,来补上…”
“送外卖是吧?好,你慢慢送!”明忱瞬间不想和他废话,恰好路易斯拿伞折回来,公司不缺伞,这老外不知道是不是蠢,拿带花的就算了,还只拿一把…
明忱接过那把伞,撑开谁也没等,一个人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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