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脚腕扭到了。”
方才惊慌之下没有感觉,现在想来,应该是刚才被摔在地板时不小心弄伤的。
由希走过去,扶了直子一把。借着她给的力,直子踉跄站稳。
只是这副模样,怕是没有办法自己一个人单独行走了。
直子不由拉紧了由希的衣袖。
由希低头看去,见少女脸上不安与惊惧交错,便知道她是在想什么。
直子是在害怕自己丢下她。
由希不由纳罕地捏了捏自己的脸蛋。
她长得有这么恶巫婆吗?
明明公司里的同事都说她看着亲切大方,甚至还有一些热心阿姨旁敲侧击地想要给她介绍相亲对象。
大白解决完体育教师,不忘在他脸上踩了两脚,这才迈着优雅的猫步施施然回到由希脚边。
直子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由希想了想,刚要说话,大白忽然警觉地竖起耳朵,长长“喵”了一声。
一丝红线逶迤着自紧闭的窗户往下垂落。
柔白雾气中,只有这抹红色显得尤其鲜艳。
它好像想要突破窗户进来。
远处隐隐传来太鼓与乐声。
由希面色微凛。她沉默两秒,上到二楼往下看。
月光黯淡而昏沉,浓郁缠绵的层层白雾吞噬了别墅外的一切。
而在那片汹涌澎湃的雾海之中,隐隐有一个纤长的红色影子,正款步朝这走来。
她撑着艳红的油纸伞,穿着细长的红高跟,连嘴唇也是血一样的鲜红。
她脚步微顿。
遥遥相对间,女人扬起半张面孔,红得滴血的唇微微上翘。
鼓点声愈发重了。
由希唰地一下拉上了窗帘。
见鬼。
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由希叹了口气,拖着沉重的身体下楼,朝希冀看来的直子摇头。
现在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里外不是人。
由希又在别墅里忙忙碌碌,拉开一个个抽屉慌忙找些什么。
大白蹲在她脚边,好奇看着她忙这忙那。
直子问:“你在找什么?”
“武器。”
由希又拉开一个抽屉,好像终于在里面看见了自己想要的,她眼睛微亮,将一把银亮的物什从里面取出。
那是一把水果刀。
“你也去厨房逛过了吧?那里一把厨具也没有,干净得很。”
由希说,“总不至于让我抡着灯台去跟咒灵打架。”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她就觉得很窒息。
抡一两次还行,再来那么几次,她手就报废了。
直子惊吓到舌头都捋不直了:“你、你你你、你要和咒灵打架?你看得见它?”
由希点头,奇怪地看直子一眼,反问:“不然还有别的出路吗?”
直子噎住了。
她感到喉咙口沙沙的,很难受,半晌,才轻轻说:“可是,普通人是伤不到咒灵的。”
“也许我不是普通人。”
这话说得过分自信,直子听见了,一时接不住话头,露出微妙的复杂神色。
那边,由希已经薅下手腕上的发圈,将一头长发束起。
“我还有好不容易攒下的钱没花掉呢……就这样死掉也太亏了。”
她嘟嘟囔囔,身体侧对着直子,脸庞素净,睫毛拢着一点微光,表情不见过多惊惧,脊背单薄笔挺。
像是春天抽条的柳枝,柔软而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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