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私情,也是例外。
*
泡完温泉,由希与同事一起?舒舒服服地回了房。
阳台门合着,屋外雨水湍急,暴雨不止。由希与实习生对视一眼,俱都在对方脸上看?出?了死里逃生的庆幸。
两个人都不想爬山,这阵急雨恰好合了她们的心意。
加上公司自己发言的食宿全包,两人便不客气地问老板娘要了些瓜果零食,享受起?难得的夜晚。
又过了会,夜色渐深,两人关了电视上床。
这是一间分床的双人间,由希睡左边,实习生睡右边。被子很软,屋里开着空调,也不至于冷,可?由希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习惯了大白的陪伴,此刻没了那响亮的呼噜与温暖的躯体?,一下还有点没调过来。
她辗转反侧,直至后半夜才困乏睡去。
雨水滂沱,沿飞檐直流而?下。
而?在这茫茫云幕之中,细可?穿针的蛛丝无声无息倾巢而?出?,沾着雨水沉重的分量,穿过旅馆大门,从空隙探入,扎进每一位歇息客人的前额。
……
冬寒时分,拥云抱雪。
她狼狈地捂住汩汩流血的腹部,身上的巫女服早已被鲜血染红,恰似一株开得红火的椿花,脸色与唇色却苍白如纸。
那抹纤弱身影摇摇欲坠,火似的红下,她脆弱得像是要融入冬日的一捧霜雪。
十数位术师将她团团围住,为首之人姿容风流俊秀,双眸温和,额前却生出?一道古怪的缝合线,勾连着脑颅。
地上已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殷红鲜血将积雪染成不祥的地狱烈火。
她咬牙强撑着,怨恨质问:“你到底是谁!”
那人从容一笑,笑意轻柔。细看?之下,那表情甚至隐约带着丝怜悯。
“没想到你竟能?坚持至此,倒是我小瞧了你。”
他以赞赏的眼神瞧她,又说,“「我是谁」……没有意义?的问题。”
那人轻笑,身后术师齐齐结印摆阵,他抬手朝她抓来。
男人低沉嗓音带着丝渗入骨髓的癫狂:
“因为你会死在这里。”
“五条家的人已然选择明哲保身,你再无后援可?寻。”
“——来,把四魂之玉交给?我。”
眼看?那只?大掌即将捏上脆弱脖颈。
她却忽觉颈侧刺疼。
流光一闪而?逝,梦境眨眼间寸寸溃败,鲜血如飘零落地的红椿,渐渐消散而?去。
由希皱眉,呻.吟着从梦中醒来。
灯光未开,窗帘拢得严实,面前漆黑一片。
她呆呆看?了会天花板,才堪堪将意识归拢。
四魂之玉是什么?
好像做噩梦了。
两个念头齐齐涌上,她眼睫微垂,许是梦境太过惊悚,她只?觉口渴异常。
由希摸索着开了阅读灯,正撑起?身体?要去够床头放着的矿水,目光却猛地顿住。
一根细细长长的蛛丝,晕着昏黄暖光,就这样突兀闯入她的视野。
蛛丝一头自门缝蜿蜒而?入,另一头则无声无息扎入了实习生的前额之中。
而?实习生双眸紧闭,细眉紧蹙,身上笼罩着层黑雾,似是深陷梦魇。
由希抬脚下床,抓着实习生肩膀用力摇了几?下,实习生却依然毫无所觉,没有一丝要醒来的迹象。
不过好在实习生呼吸平稳,心跳也起?伏有力。
由希沉吟片刻,小心摸上蛛丝。
“嗤”。
蛛丝犹如一柄薄刃,轻易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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