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大个人,还能走丢吗?
被动的被谭玉书抓着手穿梭在人群里,池砾想说话,却怎么也张不开口,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变得模糊又光怪陆离。
天女娘娘的游行队伍敲锣打鼓的走过来,踩着高跷,涂着厚厚油彩,迈着奇异舞步的“五鬼天女”,不时将花篮中的符纸洒向四周,攘除灾祸,驱除疾疫。
漫天的符纸洒下来,纷纷扬扬的落的哪都是,其中一片,不巧正落在谭玉书的帽子上,垂下一角,遮住眼睛。
谭玉书停下脚步,吹了一下没有吹掉,正要伸出手拂掉,眼前却突兀的出现两根劲瘦修长的手指,帮他轻轻夹掉。
蓦然回首,正撞上池砾的眼睛。
那双眼睛仿佛能吞噬光线,周围到处是跳动的灯火,却无法让那双漆黑的眼睛从阴影里走脱出来。沉浸在这样一双眼眸里,周围的喧嚣好像也一并被吸走了。
谭玉书静静的与这样一双眼睛对峙,突然特别想凑近看看,那两个漆黑的旋涡下,到底是什么呢?
池砾宛如被慑住视线的猛兽,好像动一下就会一败涂地。
与他对视的这只猛兽,有着漂亮的毛皮,温驯的外表,可当“它”靠过来的时候,池砾还是能听到内心深处的躁动,像被剥出壳子的蜗牛一样虚弱又惊慌。
“它”不应该再过来了!当然,也可以稍微过来一点……
池砾的心脏怦怦跳,突然——
“妙法大师!谭大人!”
一道熟悉的招呼声,将凝固的气氛打碎。
二人一起转头,就看见池母在冲着他们打招呼。
谭玉书:……
刚才是怎么回事?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一样……
若无其事的咳嗽了一下,一本正经的微笑道:“苗娘子面铺就在附近,所以我就想着跟苗娘子打声招呼来着。”
池砾:……
“那就去呗。”神情冷淡,看起来没有一丝波澜。
不约而同的松开手,并肩走向面铺。
大波人追着天女的队伍跑了,路上难得松快了一会,池母举起两个“老虎包”,一人一个:“妙法大师!谭大人!新年快乐!”
哪有长辈向晚辈拜年的,谭玉书立刻躬身回礼问好。
池母被节日的气氛感染的很快乐,一人给他们塞了一只“老虎包”。
心照不宣的寒暄一会,就放他们玩去了。
不过有点奇怪,刚才那俩人都快到这了,突然停住干什么?眼睛进沙子了?
……
谭玉书捧着“老虎包”,白老虎身上用红糖画出纹样,圆溜溜的黑色蜜枣当眼睛,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好可爱……”
转头看向池砾,正想跟他分享这种可爱,就见池砾一口咬掉了“白老虎”半拉脑袋,剩一只眼睛幽幽的看着谭玉书。
谭玉书:……
没办法,池砾晚饭吃的太早,现在过了这么长时间,又走了这么一大圈,确实饿了,于是又张嘴咬掉老虎另一半脑袋。
谭玉书摇摇头:好残忍……
捧起“老虎包”,还是先从耳朵吃吧,于是一口咬掉一只耳朵。
吃完“老虎包”,两个人又买了两坛佳酿,来到贾郎中的铺子。
贾郎中就是给池砾看病的那个郎中,经过他的一番调养,池砾最近身体确实越来越好。池父池母这么多年过度劳累,难免有些小病痛,来这看过后,也被诊治的好了很多。趁此年节,自然要备上一份薄礼。
贾郎中的儿子早年路遇水匪,不幸罹难,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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