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的笑起来,捧起她的脸:“难道蓉儿连这样的醋也会吃吗?”
郑清蓉的视线顿时落在元宁的脸上。
元宁生的倜傥风流,面上俱是温柔的笑意,不知为什么,郑清蓉却生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哀。
失魂落魄地走出去,从家里带来的婢女殷勤地迎上来,郑清蓉条件反射地抽回手。
婢女也就识趣的不去靠近,任她一个人走在王府漫漫的长廊上,脑海里恍恍惚惚地想起第一次遇见世子爷的情形。
她本是一个不得宠的庶女,长姐心爱的花死了,怀疑是她使坏弄得,便罚她去园中做一个月的采花婢。
采花的使役倒也不难,只是那种彻骨的羞辱感,让她忍不住泪流满面,而就在她哭得双眼模糊时,一方干净的手帕递到她面前,她抬头看向来人时,当时就痴了。
那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俊美男子,对着她温柔地笑着:“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在这哭?”
郑清蓉晕晕乎乎地告诉了他名字,却不敢说为什么哭,只能垂下眼眸,羞涩一笑。
她低下头看不清身前男子的表情,只听见他轻笑一声:“芙蓉垂白露,低眉欲语迟。”
右相对子女的教育很严格,郑清蓉虽不受宠,亦懂诗文。心神俱震下,整个人都因为这句诗烧起来了,独立花间,等回过神来,人已经走远了。
而很快,她就被巨大的好运砸中,恭王府的世子指名娶她为正妃,府里的下人都开始尊敬她,以前从不正眼瞧她的父亲、主母、姐姐,也都开始对她有了好脸色,而最让她雀跃的是,她嫁给了最喜欢的人。
自从成亲后,世子爷一直对她很好,亲自为她描眉,为她作画。
只是世子爷的画技应该不是太好吧,每次画的都不太像她,不过没关系,只是和世子爷安静地待在一起,也是幸福的。
可是为什么让她见到那一张脸呢?自从见了那张脸后,郑清蓉就开始没日没夜地做噩梦。
郑清蓉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疼的都快要裂开了。
无力的扶住栏杆,世上为何会有如此悖德之事!一个满身清誉的“天威将军”,居然也会如此不知羞耻!她应该怎么办!
目送着自己的爱妻远去,面对她肉眼可见的失魂落魄,元宁没有一丝反应。
抬起手中的画,看着画中人,不知为什么,人离得越近,反而画得越不像了。
元宁想着手下的汇报,与柳娘子分外相配?
呵,贱人亦敢做此妄想。
那个姓柳的女人没有让他升起一丝威胁,反而是那个一直形影不离的妙法大师,让他如鲠在喉。
……
晚上,池砾关窗的时候,突然间伸进来一个脑袋,对着他笑道:“池兄!”
池砾:……
一巴掌拍他脸上,淡定道:“有蚊子。”
莫名挨了一巴掌的谭玉书:……
不是吧,已经解释清楚了,还生气啊,放他进去吧,要不只能去睡房顶了,好可怜……
因为谭玉书的表情实在是过于可怜,于是最终还是被他顺着窗子爬进来了,并且抢走了一半的床。
池砾背过身去不理他,谭玉书便趴在他耳边小声叫着:“池兄,你睡着了吗?”
“你猜?”
“没睡着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呢?”
池砾一下子翻过身来,一巴掌拍他脸上:“说什么?”
“池兄,你这次是为了什么生气呢?”
“谁说我生气了!谁说的!谁说的!”
谭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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