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的无妻徒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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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洵做了长长一个梦。梦里的他,依旧身入海水,追逐妈妈的脸而去,却始终追不上,筋疲力尽,哭着浮出水面,孤立无援之际,远方海天交接处光芒刺眼,他于梦中闭眼后猛地在床上醒过来!
是医院,有淡淡的消毒水气味萦鼻,他在枕面上怔怔许久,手下意识往肚腹摸去。小腹鼓起的弧度依旧,他却不敢相信,与梦中如出一辙的难过逼向心口,红了眼圈喃着“妈妈”二字,将自己深深缩进被子里。
等陆珩进来时,房间已是安静的。他推开门后,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亦是看了好一会儿,目光凝在床上被子,后几步向前,弯身将被子扯开。
他知道简洵醒了。
他与简洵泛红的眼眶对视着。
“你疯了是不是?不会游泳你敢往深的地方走?高中的时候有没有叮嘱过你,不许去深的地方?!你嘴巴说的好好的,在海边踩踩水不走远!我才让你出去!”
陆珩的脸浸在寒霜中,压着声质问,调不高,气势却相当迫人,“结果呢?你又骗我。你往海里走,是想干嘛?怎么着?要自杀?关一关你就要自杀?我告诉你,这个念头你想都不要想!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死,除非我死了!我们一块下阴曹地府!”
不知是因着陆珩怒中森然的语气,又或是“阴曹地府”四字,陆珩话音落下,简洵下巴颤了颤,抓紧身前被子,想起在海水中看见的妈妈的脸,大滴大滴的泪滴在被上。
“阿珩,我在海里看见——”他哽着喉咙,陆珩一个眼风扫过,生顿住,意识到陆珩不许自己再这样叫他,哭腔悉数噎在喉里,憋得脸通红。
陆珩冷肃的、甚至是有丝丝厌恶的目光打量他,落在他脸上,静静地看着他哭。
他绝不会再买简洵眼泪的账了。
病房中一时静了下来,在简洵手忙脚乱把脸上的泪抹干净之后,他冷冷出声,“直到生,你都不能再离开那栋房子。”说完,他不管简洵是什么反应,转身往病房外走,不愿再跟简洵共处一室。
他听到在他身后,有来自简洵压抑的呜咽,他只充耳不闻,大手拧上门把,“咔嚓”一声后,顿住脚步,似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转过身来。
病床上的简洵,脸色、唇色皆苍白如纸,通红泪眼嵌在这样一张脸上,像张画坏的人物画。
“好马不吃回头草。”
“你恨我,应该的。”简洵声低,哭腔亦未褪净,呛了水的嗓子发哑,一字一句的重复清晰入陆珩耳。
早在耀仔找人的时候,向荣就跟陆珩提过,简洵曾在他推掉会议跟朋友去打网球那天,来过他的办公室等他,说是有话要跟他说。如今看来,确有其事。
想起那天在办公室跟朋友的谈话,陆珩冷漠的面部表情有了变化,挑挑眉,笑着拖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原来你都听到了啊。”
“是啊,好马不吃回头草,我就是……恨、你。”后俩字,陆珩看着简洵眼睛,重重地一字一字地说出口,看着简洵眼睛在话音落下后涌出泪,心里闪过一丝快慰。
哽咽让简洵声音断续,“你恨我,肚子里的宝宝……你不想要,我可以配合你……我去引产……”
“你要是喜欢我这……奇怪的身体,我也可以继续,陪你睡觉。只要你呜呜……”话到此,简洵吸着鼻子几乎无法继续,久久久久,深吸口气,“你给我一个期限,只要你肯放过我。”
他这副样子这张被泪浸透的脸,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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