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汤转身往回走。
陆珩一见他往回走,登时什么忐忑也顾不得了,跑着追上去,保持距离挡在他面前,边倒着走边跟他说话。
“你怎么来啦?”他有些期期艾艾的。
简洵既没有看他,更没有应他的话,拎着汤盅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你手上拎的是什么?”陆珩明知故问着,早知道阿姨会给他送汤喝,只不知来的人会变成简洵。
“老婆,你打算一辈子都不跟我说话了嘛?”
简洵脚步猛地顿住,恼他又叫自己老婆,终于肯正眼看他,却是瞪视的。
就见陆珩穿一身墨绿工装,满头满脸的汗,过来得急,右手上还有一把园艺枝剪,衣上脸上俱沾着些绿色碎叶末,有风袭来,带着微微汗气的草木气息柔柔扑向简洵。
在头顶无数风林嬉闹的“沙沙”声里,简洵告诉他,“萍姐和艳姐忙,没空给你送汤,我才来给你送的。”
他不久前才出院,萍姐和艳姐就是再没空,也不会劳烦他来送汤,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陆珩按捺着心里的激动,柔声问,“她们都给我煲了什么汤?”
“不知道,我就只是送过来,你快点喝,喝完我就下山了。”简洵声里有种不自在的拧巴。
明知他在口是心非,陆珩又一句“老婆”险些脱口而出,生忍住,顺着他的意来,“那我现在就喝。”下意识弯身要去牵他的手。
简洵侧身避开,绕过他径直往白墙房子走去。
两人前后进入饭厅。简洵以为陆珩坐下来把汤喝完,没十来分钟,自己也就能下山了。
可谁知他坐下后,陆珩先是放下枝剪,接着去给他洗水果,又招呼这儿的阿姨,给他做东西吃,他自己则上楼说要洗澡换衣服。
简洵不是没拒绝,陆珩只作耳聋听不见,又是阿姨的雇主,阿姨除了听他的话没别的法儿。
在他上楼后,简洵看着眼前的汤,心里那个后悔,恨不得拎着汤就下山,陆珩爱喝不喝,手指头不住抠着汤盅外壁,思前想后到底没有,吃着水果和阿姨弄好的小食等陆珩下来。
等陆珩再下楼,已是焕然一新香喷喷的一个人,简洵一闻,就知道他不止洗了澡还喷了香水,心里嘀咕了声“花孔雀”,吃着东西不拿正眼看他。
餐桌上的气氛是有些诡异的,就陆珩一个人在见缝插针地搭话,简洵全程不搭理,偶尔几眼看他,也是看他汤喝得怎么样了,还剩多少。
再后来,陆珩也沉默了,喝完汤后,率先站起来,“你坐着等我一会儿,我有个东西要你带给萍姐。”
简洵听到是带给萍姐的,乖乖在餐椅坐着,看着他往外走,心里泛起好奇。
出去约半小时,陆珩走了回来,却是两手空空,告诉他,东西已经转交给司机放车上了。
对此,简洵没有多想,点头后拎着汤盅往外走。
一上车,简洵就知道自己受骗了,车上比之来前,多了一束匆匆扎好的月季,花香馥郁。
他忙降下车窗往外看,与陆珩投来的目光对个正着。
陆珩就站在不远阶上,骗了人一点儿也不心虚,冲他做口型,告诉他花是给他的。
一时,简洵真恨不得把花从车窗给他扔回去,低头看了一眼,见花瓣中还有卡片,上面似乎还有内容,升上车窗前狠狠瞪了他一眼。
车子驶出大门,沿盘山公路而下时,简洵将花内卡片翻了过来。
“老婆——”入眼便是这俩字,他心头一跳,瞳孔一缩,继续往下看,“谢谢你还肯带汤来看我,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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