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乎他的意料,听筒里没有传来艳姐的回应,谁的声音都没有,宛如恶作剧电话。
他皱了眉,将手机拿离耳朵看了眼来电人,这一看,心犹被细针扎了般,泛起酸麻,脱口而出,“老婆——”忙又改口,极尽温柔,“阿洵,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怎么啦?”
“我刚忙完准备下班回家呢,正在车里。”既关切又做了自身情况汇报,陆珩正自我满意,忐忑着心等待老婆的应声,就听那头先是传来一道吸鼻声,然后便是简洵压抑的呜咽。
“我现在在、在……”结结巴巴中,简洵说出个商场的名字,“……六楼的男洗手间里。”
“项目结束,我和同事陪黄主管来参加一个庆功宴,我、我喝了杯饮料,觉得不太对劲……我就跑了出来,躲在隔壁商场的洗手间里,阿珩,你在哪里,你快点过来接我呜……”
陆珩只觉脑海里重重地“嗡”了一声。
简洵虽是哭着说话,叙事也有些含糊,但陆珩是查过这位黄主管的,知他是位色中饿鬼,哪里还有不明白,几乎是瞬间戴上耳机,启动车子,离弦之箭一般驶出车库。
“不怕不怕,不要挂电话,你把洗手间隔间门锁好,我现在已经出发了,马上就到,马上就到!”他压着对这位黄主管的浓烈怒意,边克制着嗓音安慰简洵,边观察路况,所幸街面车流不多,不断变着车道超车,一度车速十分之快。
与此同时,商场洗手间隔间里,简洵一边跟陆珩通着电话,另头黄主管应是发现他的失踪,也在给他打电话。
他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提醒,听着洗手间里有人不断进出的脚步,坐在马桶上,惊恐地抬头左右去看,细碎模糊的抽泣声透过听筒,落入陆珩耳中。
明明车窗四闭,陆珩耳边却犹感觉到猎猎风声,心几要被这抽泣声揉融揉碎,一路不断安慰唤着“老婆”,到达商场后,等不得电梯,走楼梯狂奔。
洗手间便设在楼梯间防火门后不远,陆珩进入后,小便池前还有别人,见他满脸是汗闯进来,又惊又怕。
他才顾不得,一间间隔间推开,直到最后一间上了锁的,才长长喘出口气,轻轻敲了下门,对听筒里说,“是我。”
门锁即刻便开,他推门而入,看清坐在马桶上满脸是泪的简洵,瞬时瞳孔一缩,眼底对黄主管的噬人杀意一闪,颤手脱风衣,“老婆,不怕,是我。”
肩胛陷入带体温暖意的风衣中,简洵心底所有的惊慌、害怕和委屈通通找到了出口,哽咽着在陆珩俯身后伸出手臂环住他脖子,“我有点,我有点站不起来了,身上没力气……”
陆珩听得直握紧拳头,用薄荷绿风衣将他细细轻裹,稳稳抱起出洗手间,“不怕,我抱,我抱。”
他抱着简洵下至楼下,中途得知消息的家里司机也开车赶到。
上了车,升起车内隔板,简洵心里绷紧的弦才完全放松,只不知是否药物作用,泪怎么也止不住,体温滚烫,埋进陆珩颈窝里的脸不断轻拱,鼻息炽热。
他哭着不断叫着陆珩的名字,陆珩是既心疼又恨,脑中闪着黄主管资料上的脸,将他紧紧搂在怀中,用吻安抚。
好不容易到了家,简洵身上已烫得有些意识不清,艳姐抱着茵茵见他抱了个人回来,大惊失色,知晓是洵仔后才放心。
陆珩心知简洵的情况,不敢再耽搁,进卧室前急匆匆交待她,“你今晚带茵茵睡,一个钟头后给南叔打电话,让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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