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灯下陆珩唇边的笑渐渐隐去,只眼角眉梢还勉强维持着,“店里也很暖暖和和的呀。店里忙的时候,她待在婴儿车里,也不妨碍什么。”
他这是变相的不答应不愿意了,简洵嚼着栗仁盯着他的脸。
陆珩在他如此注视下,难免有些心虚的不自在,低下头继续装傻剥板栗。
简洵却不惯着他,先是压低声叫了他的名字,然后直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我打什么主意了?”陆珩脸不红心不跳地应,只不敢抬头看简洵。
“家里现在明明有俩阿姨,谁不能带茵茵,你老是把她往我这里送,每次下班过来接她,又在店里磨磨蹭蹭,好让别人知道你我关系匪浅。”
“我们本来就关系匪浅不是吗?”装傻不住,陆珩忍不住抬起头来看老婆,低声嘀咕,“十一月份的时候,我们还睡了呢……”
他声虽低,简洵耳朵却尖,血液阵阵上涌,板着的脸一点点泛起红来。
陆珩见他这样,愈发有种含蓄的来劲儿,“电话还是你主动给我打的,是,这里是大学城,有很多年轻朝气的男大学生,但老婆你要是想把我睡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不认,那不能够。”
“你!”简洵压着声,微微张圆嘴巴几为他的颠倒黑白失语,几个深深呼吸后,“先不说这里有没有年轻朝气的男大学生,我对他们有没有兴趣,就说黄主管那次的事。我问你,是谁睡谁?嗯?到底是谁睡谁?”
“谁睡谁重要嘛?电话是不是老婆你主动给我打的?我们有没有上床?”
他反驳语气是很轻的,简洵却如被狠狠将了一军般答不上来,盯着他,胸膛起伏着,觉得跟他没法儿沟通。
陆珩也怕真的把他惹生气,不敢再多说什么,将手上又剥好的栗仁用纸托过去,“老婆,你吃这个吧。”
简洵才不接他栗仁,听得他叫“老婆”,更是只想刺他,想了想冷笑道,“你可别叫我老婆。怎么,这会儿又不是你恨我腻我玩我,要神不知鬼不觉把我还给李霖的时候了?”
陆珩伸出去的手顿时僵在原地,想起曾在办公室跟朋友说过的话。
自恢复记忆后,从来,只要老婆提起从前,陆珩都不占理,理亏所以沉默,接受老婆的一切指责。
但再从老婆口中听得李霖名字,他还是沉不住气,声音中透出浓浓寒意,“老婆,你跟李霖那个贱人早就已经离婚了,他永远也别想再沾着你一根手指头。”
“是,老婆,我是恨过你。开始我恨你把我甩了,不要我。后来我更恨你明知李霖是个烂人贱人,还不肯跟他离婚,又不要我。”
“在游艇上斩李霖手指前,他问我要三十万,其中十万说是妈患癌时花了他们家的。”
“我觉得奇怪,去泰国前让人去查,费了好大功夫才查到,原来他还有不做畜生在医院照顾妈这一段。”
“在我们重逢后,你早就对他没感情了,是顾忌着妈的情分才没有跟他提离婚!”
“我既知道你不跟他提离婚的原因,难道我还要一直、继续恨你下去吗?老婆,从十六岁到我现在快二十六岁,近十年,我不信,你就没有某些时刻、某个瞬间是恨我的?”
“在你溺水入院的时候,我说过恨你,那个时候,我的确是恨你的,你没法儿忘怀,也很应当,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我在办公室和朋友说过的那些话,也完全没有尊重你,我再次向你道歉,对不起。”
“只有一点,我绝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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