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都是汗。
“不擦干净待会儿着凉该感冒了。”昏暗房间里,陆珩声音很柔和,简洵听着,眼眶又湿,“开灯吧。”
“真开啦?”陆珩担心他不愿哭过的狼狈样子被看到,确认着。
“嗯,真开。”简洵在他起身后,环手紧紧搂住他脖子。
灯一开,光线一明,陆珩和简洵瞬间都闭上眼睛。简洵因才哭过,对光线又格外敏感,闭了许久,睁眼与陆珩既担心又难过的两眸对视。
一对视,简洵的眼睛又湿起来,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咬着唇不说话。
他不说,陆珩却明白,继续拿毛巾给他蘸身上的汗,一切弄好之后,才边用纸巾给他擦泪边说,“得,这双眼睛明天要没法儿见人了。”
说完不等简洵开口,又紧跟着句,“你饿不饿?”
你饿不饿?简洵本要被他上一句逗笑的,又被他这一句招出泪来,脸埋进他颈窝里,颤耸着肩膀。
陆珩心里轻轻叹了一声,同时也是踏实了一分,抱着他,牢牢的,出了这间冷嗖嗖的小卧室,到隔壁大卧室去。
大卧室里茵茵正熟熟睡着,打着空调暖风,一切都是那么暖融融。
陆珩抱着简洵上了床,不再说话,只温温柔柔给人擦泪,等简洵情绪真正平复了些,才沙着嗓子,说起从前。
“妈咪和大哥哥出事后,爹地本意是送我去那边暂避风头一阵,就去英国读书。”
“这也是我从小就答应他的,但是我过去避风头碰到你之后,我就反悔了,我不想去国外了。”
“当时爹地可能是可怜我一下失去妈咪和大哥哥,答应了,说大学再去英国。”
“我当时完全没把他这话放心上,你在国内念大学,我也要在国内。”
“但高考完,爹地这次不顺着我了,几乎是把我绑到英国去的,他也知道我为什么不听话,狠关了我一阵,绝不让我有联系外界、联系你的机会。”
陆珩眼神有瞬陷入回忆,再落到简洵脸上,又无比清明,“高中三年,我没有表过白,又老是吓你逗你欺负你,一下失联几个月,你会接受花言巧语披着温柔皮的李霖,现在的我理解你,不怪你。”
“要怪只怪我和李霖,那样阴差阳错那样巧,我这边一不好,他那边就来了。”
“但实话实说,十八岁时的我不这样想,我狭隘得很,也恨得很,为了宣泄,一度不要命去打过黑拳。”
“再后来的你都知道了,李霖竟然是这边的人,你跟他结婚也来了这边生活。我一见到你,那些压下去的恨就又来了,谁也不能跟我争你,就是你结了婚我也不怕。”话到这儿,陆珩眼底闪过一瞬狠厉,下秒视线落在老婆哭得红肿似桃的眼睛,又温柔笑起来。
“你不知道,查到李霖在外出轨甚至嫖娼的刹那,我无比高兴了一秒,我抓到了能让他出局的痛脚,可下秒,我又无比的恨。这个贱人,他能跟你结婚已是上天开恩,他竟还敢出轨。”
“我好几次梦中杀了他。”
“再后来,我不知道他照顾妈的过往,更是恨你明知他出轨还不跟他离婚。”
“老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赶我。我知道,是我逼你逼得太紧,但我总是怕,怕你连赎罪的机会都不给我。”
“老婆,我只是要一个机会,一个小小的赎罪机会。只要你不赶我,你要我怎样,我就怎样,你肯要我,我情绪就稳定了,真的。这辈子,和不和好,都你说了算,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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