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可怖极了。
因着早年皇后的亲生弟弟便曾经发疯当街砍杀了数十名百姓,随侍的宫人见了此景,瞬间吓得就当场扑通跪了下去,直呼「太子饶命」。
可宫人会惧怕,不代表其他人就会跟着畏惧,当下,俞寒洲收回落在馥橙身上的审视目光,居高临下地望着这可笑的场面,道:
“来人,太子身子不适,即刻送太子回去休息,宣太医。”
“孤没病,这是孤与橙宝的事,太傅莫要干涉。”太子断然出声反驳,红着眼睛就要去抱馥橙。
俞寒洲剑眉一拧,不过一个闪身便挡到馥橙跟前,毫不留情地一脚将太子踹了出去。
这一下看似没有收住力道,然而偏偏精准地将人踹到了后头的宫人怀里,唬得那群太监手忙脚乱地接住人,连连告罪。
藕荷早已察觉到外头形势不对,忙冲过来跪下请罪:“俞相息怒,太子只是吹了风,才会如此……”
皇后娘家有无故发疯的先例,决不能让俞寒洲把这个病也顺势安到太子头上。
否则,一国太子身有隐疾,还是影响神智的疯病,恐怕陛下为了安民心,也要连夜废太子了。
藕荷越想越是吓得面无人色,连连磕头,却见面容俊美的男人依旧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越过她朝太子走了过去,一手拽起人探了探脉,又慢条斯理地放下,直起身道:
“慌什么,太子有感陛下为国操劳殚精竭虑,又每日每夜投注期望于已身,大悲大喜之下,竟是晕了过去,来人,即刻将太子送回船舱,快马禀告陛下,宣太医。”
一连串不动声色的敲打,震得在场宫人噤若寒蝉。
好一会儿,他们才反应过来纷纷磕了头,瑟瑟发抖地将太子搬回屋内。
藕荷更是险些晕了过去,急急告罪便想告退。
哪知,那恶魔一般的俞寒洲又丢了个暖炉过来,道:
“安定侯世子担忧太子,同样受了惊,又恶疾缠身,正是需要朝廷看顾之际,本相听闻皇后娘娘偶得一千年难遇的天山雪莲,便斗胆恳请陛下、皇后娘娘,赐雪莲予老国师唯一的血脉续命,可记住了?”
藕荷霎时瞪大了眼,却摄于男人的威势,不敢不应,只得行了礼,启程回去禀告皇后。
她朝着快船走去,脑中却止不住嗡嗡嗡地响着。
完了,全完了,今日所有布局都被化解不说,光是太子被俞寒洲抓到了把柄这一点,就俨然输了个彻底了。
馥橙望着众人奔走的身影,却并没有被吓住,只有些疲惫地垂了头,借着狐狸毛领的遮掩,打了个呵欠。
俞寒洲一直关注着少年的举止,见馥橙似乎有些低落,一时眉头紧皱。
男人面无表情地站了一会儿,见馥橙始终垂着头,到底是没忍住,屏退了侍从,俯身捡起那只紫砂泥做的小人摆件,朝馥橙走过来。
他俯身将摆件放到馥橙身旁,沉默片刻,方解释道:
“适才并非不帮你,只世人皆知安定侯世子倾慕当朝太子,本相再是想独断专行将你掳回府去,也得先弄清楚你是否逗着我玩,你说是不是?”
从头到尾只是想当个祖宗作威作福的小被子:“……”
可惜没等馥橙开口,俞寒洲已然将他的紫砂泥摆件又夺了回去,塞进怀里。
旋即,男人俯身靠近,强健的臂弯不容拒绝地将馥橙掳进怀里,紧贴着灼热的胸膛,打横抱起。
馥橙甚至未曾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腾空而起,旋转了一圈,被小心地放进一旁装饰华贵的轮椅之中。
这一回,屈尊降贵弯下腰来凝视着他的人变成了俞寒洲。
男人眸色很淡,盯着他的目光专注得有些惊人,半晌方抬手捂住了馥橙茫然的双眸,道:
“不是你让人唤了本相来?不保护你还要闹脾气,护了你又丢开手,一句话都不同我说,怎么还想赖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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