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垂眸对上了他的眼,低声问:“怎么?没被人伺候过沐浴?”
不知为何,馥橙听着这话竟是颤了颤,软软地应道:“我不那样……不喜欢侍女帮我。”
他都是自己洗的,也不要春喜帮忙,更不要人看着。
俞寒洲灼热的指腹依旧停留在少年肩上,看着馥橙惊惶的模样,松了手,哄道:“本相伺候你不好吗?”
馥橙轻轻摇了下头,眼尾都红了。
俞寒洲揉了下他的下巴,俯身轻吻少年的眉心,见馥橙眼睫颤颤的,像是被吓住了,不由勾了勾唇,笑道:“小怂包。颐指气使放狠话倒是厉害……”
馥橙可怜巴巴地瞅了男人一眼。
“呃……”俞寒洲便不忍心说了,只伸手将一旁用于洗发的香膏取了过来,低声道,“且忍一忍,往下坐,给你洗了头发便走,好不好?”
“嗯。”馥橙娇娇应了一声,被俞寒洲扶着往下坐了一个玉阶,上身便完全泡在热腾腾的水里了。
随即,身后的大手伸了过来,撩起他的长发,握于掌心,缓缓梳着,等在水里完全浸湿了,方松了手,另外取了一只小木瓢,舀了水小心地淋湿他的头皮,最后再挖了香膏,捂热,一点一点揉进他的长发。
俞寒洲的动作其实不太熟练,可每每给他淋水清洗长发的时候,都会适时腾出手帮他挡着水流,确保耳朵和脸上不会被水弄湿。
馥橙之前自己都是乱搓一通,因为他不熟悉长发,不太会打理,常常弄得自己难受,又不愿意让春喜帮忙洗。
这是他自穿越以来,洗过的最舒适的一次头发了。
等到洗完了发,侍女也将衣物送了过来。
俞寒洲这才托着他的脸,细看他神色。
见馥橙神采奕奕,不像是会突然犯困亦或是体力不支睡着的模样,方嘱咐道:“本相就在外间。有事唤我。”
“嗯,我的袍子……就是很厚那件,拿来了吗?”馥橙问。
这个世界没有专门用来包头发的浴帽,之前刚刚穿过来的时候,馥橙每每沐浴完就只能湿着头发穿单薄的亵衣,坐回榻上了再用布巾慢慢拧干长发,往往长发还没弄干,后背的衣服便湿透了,冷得很。
他身体不好,容易受凉,因此还染了一次风寒。
后来……俞寒洲救了他之后,不知怎么就知道了这件事,竟是专程让人订做了厚厚的浴袍给他用,从那之后,哪怕长发滴水,馥橙也不至于受寒了。
他很喜欢那样软绵绵的温暖的衣服。
俞寒洲闻言,起身将不远处卧榻上的一叠衣物和好几条布巾取了过来,放在浴池旁的小几上,道:“在这。”
“噢。”馥橙松了一口气,抬眸见俞寒洲依旧盯着他看,便转过身,不去看对方。
这会儿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对俞寒洲的影响力了,刚刚笑一笑都差点被欺负。
不多时,一盒崭新的香膏被轻轻放在了身旁,随即,脚步声远去。
直到不远处晃动的珠帘彻底停了下来,馥橙还能感觉到面上有些发烫的温度。
他默默低下头,褪了里衣泡在水中,心想,就是他父母,都没法这样像对待易碎品一般待他。
因为父母年纪大了,即便在他还小的时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照顾他的经常是护工,而护工三个月就会换一次,总有做得不好的。
到底是不一样。
要是俞寒洲只把他当祖宗,不想着跟他做别的事就好了。
馥橙琢磨着,慵懒地在水中伸了个懒腰,又打开那香膏嗅了嗅……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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