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笑,只眸色朦胧地望着俞寒洲,伸手轻轻扯住了对方的衣袍,小声道:
“我醒了没看见你。”
“我会害怕。”
俞寒洲皱了眉,指腹怜惜地摩挲了一会儿少年的脸,道:“做噩梦了?起来有没有哭?”
馥橙下意识蹙眉,软软摇头,又很是奇怪地点了下头,理所当然地嘟囔。
“没哭,但是我难受,你怎么不在?你偷偷去上朝,也不带我。还这么晚回来……”
这话娇纵得……听在别人耳朵里,恐怕要倒抽一口气。
一朝宰相连着为美人歇了几日早朝,好不容易从温柔乡出来,好歹知道办正事了,美人还不高兴俞寒洲不带他。
朝堂那是什么?商讨国事、议政之地,如何说带去就带去了?
再说这早朝向来是定时的,早一刻晚一刻都不行,今日俞寒洲已是走得过早了。
总之,任谁来了,都觉得馥橙无理取闹。
奈何……俞寒洲不这么觉得。
馥橙不过蹙着眉,小小声抱怨了几句,男人便敛起眉,垂首吻他眉心和眼睫,举止间皆是珍惜。
“我知道,是本相不好,没有顾及到橙橙的感受,不该丢下你,回得也迟了。”
“那你明日还偷偷地走么?”馥橙慢吞吞问。
他一这般说话,音色便格外软和,像在撒娇,粘糊得紧。
俞寒洲勾了勾唇,允道:“明日早朝,自然一切照旧。只不过……”
看着少年委屈巴巴的眉眼,男人话锋一转,像是逗他,哄道:“只不过,今晚得让人在车里给你备好床榻,明日本相好带着你一道去。”
“这样,橙橙不用早早惊醒,只睡到饱了,睁眼便在车上看到我,如何?”
馥橙微微怔了怔,有些茫然道:“你领我一道去吗?”
“嗯。好不好?”俞寒洲哄他。
“好吧。”馥橙勉强点头,被怜爱地揉了揉脸,这遭便算过了。
他不再惦记晨起被留下的事,眉眼间的忧郁便淡了许多,看着也不像适才那般迷惘。
俞寒洲到底松了口气,将人揽到怀里,那珍爱的模样完全不是杀伐果决的当朝宰相应该表现出来的,可对着馥橙,没有办法赌。
馥橙的病太过难治,容不得一点意外。
他需要显而易见的保护、呵护、纵容、怜爱,来给予足够的安全感。
而这些,并不是以往的俞寒洲会表现出来的,却也同样不是,现在的俞寒洲应该掩饰的。
“饿了吗?早起用了什么?”俞寒洲将手掌贴在少年绵软的肚子上,轻轻抚了一下。
馥橙也不管,想也不想地说:“半碗粥,是不是肚子扁了?”
“嗯。”俞寒洲失笑,见馥橙穿戴整齐,就给他围了披风,一把抱起来。
“本相喂你再用一些。”
馥橙适时地揪住俞寒洲的衣襟,眨了眨眼,也没反驳,只温顺地靠在俞寒洲肩头。
此刻的他看着与常人无异,似乎只是安静爱娇了些。
可唯有俞寒洲清楚,怀中少年这一双眼睛,近看,或者说细看,都是朦胧的,像是谁也没有看,谁也看不见。
待侍女摆好膳食,俞寒洲抱着人一边喂汤,一边不动声色地哄:“早上有没有看见什么?”
“看?”馥橙狐疑地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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