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发作了。
太子和国舅仍未到场,想来还在忙着他们的「大计」。
兵部尚书接收到俞寒洲的信号,很快便过来敬酒,压低声音汇报。
“大人,两仪门与玄武门两处皆安好,任将军接到您的指令后便带着……过去城门驻守了,虞侍郎亦领着人往东宫去,目前并未有消息传出。”
“嗯。陛下呢?”俞寒洲敛起眉。
“陛下同刑部尚书在一处。”
“那便好。宴席照旧,无需惊动其他人。”俞寒洲说完,转了转茶杯,又放下,将袖袋中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拿了出来,递给了对方。
“这是?”兵部尚书神色惊疑。
俞寒洲却并未回应,只摇了摇头。
对面的青年见状,顿时皱紧了眉头,神色凝重地朝俞寒洲作了一揖,转头离去。
馥橙看着那个被收进袖中的盒子,小声道:“你把虎符给他了?”
“嗯。橙橙真聪明。”俞寒洲笑了。
“太子不是没什么得用的人吗?为什么要动用虎符?”馥橙不解。
俞寒洲却敛起眉,道:“他确实没有。国舅亦没有。但陛下有。”
“呃……”馥橙木然。
俞寒洲却笑着揉了揉他的脸颊,哄道:“有什么好奇怪的?虎毒尚且不食子。再如何不成器,陛下也不愿彻底失去自己的儿子。”
馥橙不满地嘟囔:“他不愿意可以只保一个人,没必要跟你对着干吧。”
“帝王皆多疑,本相明面上是平叛,可谁能保证我没有不臣之心?陛下防患于未然罢了。”俞寒洲看起来漫不经心。
馥橙却依旧有些不平,抱怨道:“你为老皇帝做事那么久,圣旨都还回去了,他自己要写你名字,到头却又担心你真的反,这是什么脑回路?”
“傻橙橙,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愿意给的荣华富贵,那自然没问题,可若本相自己要权力,那在陛下眼里,便不同了。”俞寒洲轻轻拍了拍馥橙的头。
馥橙却对这些帝王心术不太赞同,听了也没被说服。
而且有一点……他了解俞寒洲,并不觉得俞寒洲会一直这般「听从」老皇帝的话。
虽然说俞寒洲是个忠臣,但天下向来能者居之,老皇帝心里没数,越老越开始压着俞寒洲的权势不让人发挥,俞寒洲就算看起来相当配合,可私底下日益壮大的金吾卫数量,就足以看出来,这个男人骨子里根本不愿意受任何人摆布。
他当忠臣,当纯臣,只是他觉得没必要反,因为身为宰相同样可以实现最初的心愿——改变这个世道。
馥橙托着腮瞅了一眼俞寒洲,想了想,说:“我可以自己报复皇后吗?”
“不行。”俞寒洲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能脏了橙橙的手。”
“那你要替我?”馥橙问。
“嗯。”俞寒洲微微颔首。
“那……”馥橙掰了掰青葱似的指节,数道,“你帮我料理皇后,老皇帝是个念旧的,看到发妻遇害,必然对你心存芥蒂。然后你又料理了太子,老皇帝发现儿子彻底身败名裂,你罪加一等。你又料理了长公主,老皇帝的姐姐也没了。哪怕这些都是谋朝篡位的,老皇帝也老得恨不起来了……他肯定会跟你分道扬镳。你怎么办?”
俞寒洲听完低声笑了起来,溺爱地捏了捏馥橙的下巴,道:“你就知道挖苦本相。”
“正是因为清楚如此行事会有怎么样的后果,本相才会动用虎符,以防万一。”
开弓没有回头箭,俞寒洲想要一直当宰相,不谋反,前提就是和老皇帝维持现有的君臣之谊。
可问题在于,只要俞寒洲为馥橙报仇,皇后就一定会死,太子也一定会反。
而老皇帝也必然接受不了这一切。
关系破裂是必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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