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转世对太子的感情有些复杂……并不只是憎恨。
倘若俞寒洲知道了这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馥橙和转世属于两个灵魂,彼此记忆也不互通,但如今转世执念难消,始终徘徊在这具身体里不愿离去,可卦象当初又没有选择转世作为命运线的扮演者,而如今卦象又离开了……
这就意味着……无论转世在这个世界停留多久,都不可能复活了。
哪怕他一辈子跟着馥橙,他也不可能重新跟这具身体融合。
在这样的情况下,馥橙能做的就只有帮他报仇,满足他的遗愿。
可同时也有个问题,倘若转世对太子……还有那么点情意,那么,馥橙恐怕就只能拒绝了。
让馥橙跟太子处于同一个屋檐底下,馥橙都可能因为恶心而无法呼吸。
他必须杜绝这个可能性。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俞寒洲扶着馥橙,小心地给他擦汗。
馥橙疑惑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冰凉一片,甚至已经在冒冷汗了。
“没事,我就是……累的。好久没站起来过了。”
他现在能站着不动,已经耗费了所有的力气。
好在金吾卫动作很快,不过片刻就带来了拐杖,身后还跟着高值。
馥橙看了一眼自己的新轮椅,依旧是触感温润的汉白玉造就,看起来精巧华美,显然是俞寒洲早就备下的。
“你给我准备了几个轮椅?”馥橙轻声问。
俞寒洲闻言挑了挑眉,道:“不多,不超过五十。”
“用的着那么多吗?”馥橙道。
“每年都有新样式,多备些正好四季轮换。”俞寒洲配合地压低声音。
馥橙正想说「壕无人性」,又突然想起之前被处理的那个,小声道:“你把先前那个弄哪去了?”
俞寒洲闻言无奈道:“让人洗干净收库房,改天融了重新打造成别的样式,还能卖给淮安王,在淮北那边建个新的慈幼堂。你不是说可以按照你们那边的养老院设计?”
“嗯。”馥橙满意地点点头。
“到时候就以橙橙的名义建,省得一帮尸位素餐毫无作为的老匹夫,还反过来咬一口。”俞寒洲对于地方上递上来专门弹劾馥橙祸国殃民的折子,早已不耐烦到了极点。
这几个月不知道换了几批绩效低下的地方官,其中又以弹劾馥橙的被撤得最快。
馥橙也是看过那些奏折的,闻言有些想笑。
不过转念一想……俞寒洲这般行径,可不是跟太子形成鲜明对比?
馥橙施施然地按了按心口,也不管转世的催促,反而拉了拉俞寒洲的衣袖,道:“你真好。”
“蛤?”俞寒洲怔了怔。
馥橙继续表演:“只有你会这般为我着想。”
“嗯。”俞寒洲顿了顿,多少有些回过味来,一时忍着笑,配合道,“橙橙又没做错什么。”
馥橙冷不丁说出这么两句话,自然不是无聊了想要表演绿茶,相反,他摆明了是故意说给自己的转世、说给太子听的。
同样是金银玉石,俞寒洲向来给馥橙用最好的,却从来不会声张,哪怕最后用不上了,也会用到其他需要的地方上,不至于让馥橙背上朱门酒肉臭的骂名。
而太子,斥巨资给馥橙造画舫,闹得满城皆知,连他的亲娘皇后都看不下去了,觉得馥橙一定是个祸水,否则自己的儿子如何会昏了头?京城中认为馥橙祸国殃民的更是大有人在。
而俞寒洲给馥橙造的那几艘游轮,除了相府中的人,没人知道他们的主人是馥橙。
太子似乎永远都不懂,他不过是个太子,再如何高高在上,他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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