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荡起的、恍若死神吐息的风声——
空气被划破,爆炸般的声响于他们脑后逼近;在短短数息、几乎是同时间,利刃砍过他们的后颈。
鲜血喷溅而出。
“砰!”“砰!”“砰!”
并不是子弹出膛,而是枪械落地的突兀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传得很远;似乎在住宅里有了回音。
藏在角落里的护卫们轰然倒下,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眼睛能看见的,只有那重新出现在他们包围中、热成像的人形。
“啪嗒。”
一滴血从刀尖滴落,虚以垂手的姿势拿着刀,慢慢地向走廊深处走去,身后是一地尸体。
……
芦川直人在暗道里奔跑,身上的赘肉阻碍着逃命,额头和脸颊上布满冷汗。
随着重重的脚步声,声控的灯泡亮起来,那装修得极为贵气、好像高级酒店走廊的台阶向地下旋转延伸,最后的目的地是一道如同医院手术室自动门的、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门。
“虹膜、指纹扫描成功,欢迎回来,直人先生。”平板的声音昭示着这是一所藏有秘密的地下基地,机械门无声滑开、并在焦虑的男人跑进后又合上。
进入门中的芦川直人停下来,颤着手抹去冷汗,像是心理上知道自己来到了安全的地方一般,身体看上去松垮了许多,整个人都散发着放松的气息。
休息片刻,他站直身体,因为“这次的暗杀者直接来到了不停更换的住宅里”而生的恐惧也褪去大半,想象着暗杀者的又一次失败,他露出了快意的狰狞笑容;为了继续放松,他决定去看看自己万分珍惜的“宝物”们。
被按了几下的墙上,遮挡物缓缓降下,一整面可以用狰狞、残酷形容、与刑讯用具非常相似的武器。
芦川直人此刻并没有热情去挑选,拿了一个加长版电击棍和带满倒刺的长鞭便径直深入。
“啪!”被甩动的长鞭发出划破空气的巨响。
排列在长廊两侧的铁笼里,年龄在幼童至青年,都穿着白色套装的男女们瑟缩着,呼吸声都放轻到了几乎没有的程度。
铁笼的规格型号完全一致,上下完全贴合天花板——也就是说是在走廊两侧修建了铁笼样式的房间,栏杆之间的空隙只能伸出成年人的半个脑袋,看上去就像监狱。
芦川直人有一个自认为“无伤大雅”的爱好。可以用变态的施虐欲来形容,但他可是非常守法、没有将目标放在那些有着公民身份的人身上。
“哈哈哈哈……”看着这些贱民、不是被亲友卖掉就是无人在意的人,他笑出声,心情为他们的恐惧而畅快。
他在横滨生活了二十八年,一半人生都在这里;在这里获得的权力和地位是其他城市的官员也无可比拟的——谁让横滨曾经是租界呢?其他大国在这里的痕迹太深,即使是国家政府也无法完全抹消,只能退步。
灰色世界的规则早已被芦川直人熟知,他在这之中如鱼得水。港口黑手党每年都会与他交易,他可以获得钱财、借助黑手党的力量排除敌人、享受生活,而这一切只需要他对某些不合法生意视而不见、大开绿灯。
而且他还为港口黑手党提供过异能者呢。芦川直人想。
由于目标放在不被在意的贱民身上,他时常能收到各种渠道的“宝物”,有时候会有异能者,他又不好把那些异能者交给政府,只能卖给需要强力部下的黑手党了。
但他又想到最近一段时间,突然和政府合作的一个从东京来的宗教组织,忍不住啧了一声。都因为那个宗教的烂好心,害得他现在都不得不小心了。
他挥着长鞭,如同骄傲的国王巡视自己的领土,对“宝物”们的瑟缩与恐惧心满意足,甚至为此心跳加快,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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