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伴随着一声枪响和西村话未说完的“等等”,一颗子弹就这样穿过他刚刚露出的脖颈,顿时鲜血疯狂涌出。
有意思的是,被击中了脖子的人没有立即毙命,求生的本能让他死死的压着脖子上的伤口,然后朝着第一眼看到的我的方向往前走了两步。
但是,这个位置的伤过于致命。就算是先前惠子小姐反抗的意外都伤人到了那种程度,这次专业的枪击根本没办法支持他说什么,或是做什么。
才不过几步远的功夫,他就狠狠的撞上了离他最近的书架。
好机会!
我双手一松,文件坠落的声音和他身体撞击的声音合在一起,紧接着整个书架都跟着剧烈晃动了几下。
趁此机会,我往后退了几步,将自己隐藏在了书架的影子中。
“你做什么!”西村日下沉重的脚步极速赶到门口,可这时推门进来的那个人早就已经气绝,只剩下宛如金鱼一般凸出的眼珠子,看着十分瘆人,“这是巴塞洛那家伙手下的人,你干嘛杀了他,这会有多少麻烦难道你不知道吗!”
说着,西村日下激动了起来,从文件的缝隙中,我看到他不由自主手舞足蹈的那种焦虑样子,方寸之间来回踱步。
“行了,事都已经做了,如果为难,直接将我卖给你们组织就好了,我是不会怪你的。”女人的声音充满了黏腻的感觉,亦步亦趋的走到西村身边,但是我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其中的杀机。
我想,但凡西村敢露出一丝一毫想要出卖这女人的破绽,下一颗子弹绝对会直接贯穿他的头颅。
“卖给谁,琴酒吗?”西村嘲讽道,“哼,真要是叫琴酒那个夯货知道了,到时候先死的人,岂不一定是我?”
琴酒?夯货?
你最好有胆子当着琴酒的面说这种话。
我酒厂大哥也是你可以随便嘲讽的吗!
“没错,你我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所以我们见面之事,一丝一毫都不能泄露出去。”女人的语气缓了下来。
我腿部的肌肉紧绷着,半蹲在地上,手指撑着书架边缘,准备着随时移动或者攻击。
“啧,你不该打他的脖子,弄这么多血,我们现在怎么收拾?”西村烦躁的揉了下额头,然后低下身子去看那人的尸体,“这张卡……果然是巴塞洛的卡,晚上没有主管的授权,他们这些小虾米可进不来。”
“也就是说,要么是巴塞洛让他来做什么,要么是他偷了巴塞洛的卡吗?”女人猜测着,“不过是哪一边都无所谓。你和巴塞洛的关系本来就差,现在出了这事,他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往你身上泼脏水的。”
“泼脏水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西村说话间语气却没有那么坚定,看上去有些外强中干的感觉。
不仅是我这么觉得,那女人自然也听出了西村的心虚。
她轻轻靠在书架上,“巴塞洛那个废物自然不足为惧,可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上,要是泄露出去,以琴酒的手段,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你还有活头吗?”
“少卖关子,你只说怎么做!”听着女人的话,西村更是焦急,现在正是凌晨,距离有人再来也不过是几个小时的时间。
刚才那人倒在血泊中,染红了地毯不说,血迹还沾染在了纸张文件之上,这要想全部收拾掉,可不是他们俩几个小时就能解决的问题。
而且,我也绝对不能让他们这样一直拖下去,若是等到天亮了,我就要遇到麻烦了,到时候再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再溜走可更是困难万分。
“这还不简单吗,既然另一个分部出过事了,那这边出事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你身上的,反正……”女人说着便靠在了西村身上,手指在他身上打折圈,“我们要的东西,今天不是已经可以拿到了吗?”
她话说完,便不再继续。西村内心很显然在挣扎,纠结着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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