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好呢?”我跟着解开了安全带,却没有转身,而是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先从我自己身上开始吧。”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降谷零」并不是我的真名,我只是用了这个名字而已。”
我酝酿着情绪——有难过,但更多的应该是茫然才对。
我视线向上,无焦距的盯着车顶上的一个黑点。这好像是块污渍,整个一个区域就这一小块污渍。
好在意,我好想上去抠抠抠,搞干净。
安sir没有接话,因为这个名字涉及到了他的身份,任何一点不谨慎的回复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所以这时候沉默本身就是最好的回应。
“我只是……没有选择而已,这个名字是我能从记忆里找出来的唯一一个全名,剩下的东西都太过零散,拼接不起来。”我说着顺势伸出了手,指尖碰到车顶,抠了抠那块污渍。
——抠不掉,只有这么一块黑,看得我好糟心。
叹了口气,“之前说「一见如故」不是骗人的。”我歪过头去看他,“我一定认识你,或者——曾经认识你。我只是不能判断这个「认识」的指向,是敌是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我把手放下来,在口袋里掏掏,抽了张卸妆湿巾出来。
一些基础的化妆用品和卸妆用品我都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但是我也知道,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有些事情是我一个人无法做到的。”比如翻译专业论文,这不是会英语就能做到的。
我跟你们说,我这两天英语水平真的是突飞猛进,就算是用景光牌翻译器来辅助的,但是我自己也毫无疑问要动脑子,而且是英转日再转中。
至少,我觉得我下一次六级有希望了,不说高分,至少425给我飘过对不对,我也就算没有白受罪。
“你或许不是我唯一的选择,但却应该是我最好的选择。”我认真的看着安sir的眼神,半晌没有说话,末了才转回来,一边说着一边撕开了湿巾拿在手上,“安室透、波本,我其实还不能确定这个假名或是代号的含义,你能告诉我吗?”
我半低着头,偏长的头发顺着我的肩膀垂下来,遮住了我的脸。
话都说到了这里,我的诚意已经展现得足够,可以说几乎是把答案已经怼到了安sir脸上。
当然,我之所以敢这样说,也是笃定安sir他对我的身份已经有了超过五成的把握。
在我离开的时间里,他必然去过我的租房之中,再加上平素里表现出来的那些,以及我去往「长野县」这个关键信息,已经足够他做出判断。
我如此坦诚,在他那里必然也是有加分的。
没错,我是需要加分的——景光或许在安sir这里已经满分了,但是我终究不是景光。
他总会发现这一点的。
安sir的身份不允许他放松,即使是极度惊喜的情况下,他也一定是警醒的。
我不会承认自己有记忆,但只要不表露完整的记忆,我也就永远不会真的变成景光,所有可能会出现的破绽就永远有解释。
“波本,是我的代号,你是在电话里听到的吧。”他没有用疑问句,但是语气却并不硬,只是透露着一丝谨慎。
不是试探性的谨慎,而是有些近乡情怯的谨慎。
我突然有点后悔,或许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表露身份。
对于安sir来说,他已经接受了失去挚友的事实,这是个痛苦的过程,但是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做的事,很可能是在重新上演一次这个过程。
我闭上眼睛,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都已经走到这一步就要相信自己,按照我的剧本搞下去,应该——不,肯定能成的。
“我确实对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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