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理成章,究其本源,难道不就是因为真子的不谨慎吗?
她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那种暴戾和焦躁的感觉,促使我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直接伸手掼住了真子的脖子。
“啊——”她的声音还没有来得及出口,我的手指就已经缩紧,身体也前倾,脸和她的几乎贴在了一起。
如此近的距离之下,我甚至仿佛能够听到她剧烈的心跳,以及那种无法喘息的感觉。
我压低声音,低声问了一句,“八年前,是不是你?”
她眼睛里渗出生理性的泪水,大张着嘴想要获取氧气,一副想说什么但是却说不出话的样子。
她的脑电波动荡太过于激烈,我难以详细捕捉区分,也无法判断她到底听到了我的话没有,到底有没有应我的怀疑。
不过,倒也无所谓了。
我总是要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
当然我也知道,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也不是没有更好的时机。但是这种暴戾之气涌上来的时候,就算是我也会意气用事。
若是真的所有事情都要克制而违背自己的话,那我蝇营狗苟活这么久的意义何在?
所以我并没有留情,眼见着她脸色发青,最后晕死了过去,完全失去了意识。
我手颤抖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后一刻要拧断她脖子的时候却听了下来。
是我没有这个力气吗?显然不是。
有什么力量,在这最后一刻阻止了我的行动,让我没能下手。
我默默站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儿——心理上的不忍?
不会,我自认没有这样的妇人之仁和慈悲心肠。
以前势小的时候,也没少亲手做过这样的事。
那……是身体上带来的影响?
诸伏景光?
但是能当卧底的人,哪有真正清白的手。哪怕是像雪莉这样的科研人员,手上都不能说是干净的,更何况是诸伏景光这样要拿狙击枪的人。
这些杀戮未必出自于他的本心,但是——
我看着有些颤抖的手心,内心当中突然涌上的是一丝恐惧,这不是「不愿」的情绪,而是「不能」的本能。
就好像踏出了这一步之后,会有非常严重的后果一样。
可是我翻遍所有的记忆,哪怕是我之前用过的那个年轻的身体,也都是刻意培养过,绝对不会因为这样杀人之事而恐惧。
我突然感觉心里一凉,那这种感觉究竟来自哪里?
是我,还是「我」?
这种哲学的问题一下子冲击到了我——我从来是不相信这些诡辩之术的,比如什么昨日之我非今日之我。
但是现在一想,又好像觉得在哪里听人讲过,很有趣的样子。
我揉了一下额头,只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果然还是没有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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