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良差点出事的那天晚上,安娜其实一直都有一种诡异的心悸感——就像是当年认识多多良的时候,她就几乎预言了多多良的死亡一样。
栉名安娜眼中的世界、耳中的世界,和其他人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那种仿佛命运的齿轮在那一夜转动,然后又突然被卡入了什么东西似的——
中止了这命运齿轮的人,是那个仿佛突如其来出现的存在。
他为何而来?
如果没有原因为什么要降临在这个世界上?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接下来的一系列事件中,慢慢被揭开。
Jungle的行动越来越明显,因为那个被劫走的人的联系,吠舞罗第一次和Scepter 4、非时院坐到了一起。
安娜也跟着去了几次,很快就从黄金之王那里知道了,绿之王比水流一直以来的目的就都是冲着德累斯顿石盘去的。
那么,那个人会故意被劫走,也是因为石板吗?
宗像礼司就黄金之王提供的一定的研究进行过几个方向可能性的分析。
安娜捏着手里的弹珠,心里也有猜测。但是她没有和任何人说,而是一个人默默地想着——
石板、代表力量的石板,想要利用就必须要释放其能力,至少要解除其身上的压制。
而如果释放这股力量,一定会使得王权者的威斯曼值在短期内的极端不稳。
作为德累斯顿石盘最大的成果,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每一步都是和石板相互呼应的。
栉名安娜有过一个瞬间的心慌,因为如果力量释放出来、王权者受到力量冲击,那么周防尊必然是首当其冲的。
但是,哪里不对。
安娜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东西。
透过弹珠,她所能看到的吠舞罗命运的锁链依然连接在一起,甚至越来越紧密——原先因为多多良差点出事而仿佛开始松动的东西,在那个人出现后变得更加不可动摇的起来。
吠舞罗的核心是尊。
这个锁链越紧密,说明尊的存在是越安全的。
可明明威斯曼数值仍然在日复一日的恶化着,为什么关于尊的感知却像是在威斯曼数据的反方向行走呢?
她所感知的和她所见到的,第一次成为了矛盾。
那个人回到吠舞罗的时候,安娜第一时间就发现,对方的声音发生了质的变化。
如果说原先的对方和这个世界是一种若即若离状态的话,那么现在就仿佛已经落到了这个世界上。
脚踏实地的——这个褒义词却不应该是针对所有人的。
原先身体当中那个最大声量的声音也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就像是——就像是拥有了这个世界的名字和身份一样。
栉名安娜犹然记得第一次看到对方的时候,对方那种由衷地想要和这个世界割裂开来、打心底里不想要真的融入这个世界的感觉。
但是现在没有了。
有什么东西从对方的身体当中离开过了,甚至带走了当初警告着不能够接受“名字”的最大的声音。
平静的胸口没有起伏。
心脏不在了,连带着心脏里住着的声音也没有了。
不是说他的身体完全沉默了下来,而是一个领导着全身大部分声音的感觉消失了。
心灵……是心灵的消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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