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例是冬日每日银丝炭五斤,家中十几口正主子,每日用银丝炭就五十多斤,这些顶多就只能用二十多天。
故而清大奶奶就只好把中等炭和银丝炭混着给各房,韩若华倒好,不说什么。邵氏却要求他儿子的房里必须给足了五斤才行,她儿子可是沈家嫡长孙。
楚姨娘也生了儿子,她当然不会和清大奶奶说,只和沈临清撒娇。沈临清想来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比沈临江的儿子差,当然要一样的份例了,如此一来,一千斤要用五个月根本不可能。
之前清大奶奶会用放的印子钱买,现在不能放,让她用自己的银钱贴补,那肯定不可能。
再者之前公爹会送钱回来,如今那卢扇儿却没让公爹送钱回来,她们这些人又哪里够呢?清大奶奶当着沈临清的面道:“我的那幅金头面当了二百两,我已经命人买了炭,好歹把年对付过去。如今家里添了人口,进项又少了,今年的戏酒我看就不必请了。”
“这可不成,外头的脸皮塌了,还成什么样?”沈临清立马否认。
清大奶奶白了他一眼:“你说的好听,你拿钱来我就办,巧妇难成无米之炊。”
沈临清一噎:“我若是有钱还会被大郎催债吗?大郎那里还欠着二百多两呢。你手里不是有交子吗?不如卖几张出去,咱们也好过年。”
想的美,清大奶奶当然不会这么傻,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她迟早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的,即便没有她也不会给那对狗男女用。
但她不会直接拒绝,只道:“如今你们一大家子靠我陪嫁过年,现下还要我动用我的私房,若真的传出去,你们羞也不羞?”
如今二房倒塌,她要缩着,不可能还为了一大家子铤而走险。
明面上抱怨的邵氏都抱怨到窈娘这里来了,她抱着儿子到窈娘这里串门,当然一是希望窈娘能给点玉容散给她,二来也是抱怨。
“你这里倒是好,用的都是银霜炭,我们那里不过二斤的银霜炭还要掺杂着中等炭火,我可是边烤火边咳嗽。”
窈娘笑道:“我们家人少,你们家人多,自然是不一样。但要说够用也不过堪堪够用,加上我自己陪嫁庄子上的,顶多也就用三个月。”
实际上窈娘白日都把若芙放身边,母女二人统共也不过每日五斤,这当然够用了。至于沈临风那儿,她都是用的中等炭银丝炭混用,反正他在家的功夫并不多。一大家子人吃穿嚼用,可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实际上这些都只是用公中的,窈娘她们平日不铺张,钱都是花在刀刃处。别看沈临风在外潇洒,但是人家赚钱的能力很强,两家当铺一家生药铺都打理的红红火火的,他还挺上道,润笔费全部留着,别的全部都上交。
所以有时候他在外面潇洒的用的银钱就是五两月例加上他的润笔费,窈娘则每年把他做衣裳的钱包圆就是了,总之其实她们俩根本不铺张,还很务实。家中甚至许多衣裳都不用针线房的人,都是身边的人自己做,窈娘的鞋袜和若芙的鞋袜都是她自己做的。
比如邵氏成日喝燕窝汤,人参炖鸡还有什么的,窈娘也并非喝不起,但总觉得人吃五谷杂粮就好,根本没必要每一顿都滋补。
相反别人送的燕窝这些还可以拿出去送人,正好省了自己送礼的银钱,解氏原本在家中也是这般做的。要不然也不会给自己攒了一百多抬嫁妆,她的嫁妆和颜宁馨的嫁妆分量是一样的,要知道颜宁馨的可是齐王府出的,解氏不过是普通乡绅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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