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来邆睒诏为什么反而被打跑,很可能是北带县跟邆睒诏中间起了内讧,北带县撤军,导致邆睒诏孤立无援。
从后来邆睒诏疯狂状告北带县的情况来看,这个可能性很高。
不得不说,逻盛当了这么久蒙舍诏的王,并且还算得上是蒙舍诏的中兴之主,他倒也不笨,至少被盛逻皮要强很多。
逻盛也暗骂盛逻皮蠢,如果当时他能察觉的话,应该能够找到更多线索,事到如今,他只能抽丝剥茧通过一些痕迹来猜测。
众所周知,猜测是当不得证据的,于是逻盛一直忍着。
他坚信狐狸总是要露出尾巴的,更何况北带县从上到下都野心勃勃,只要有机会他们肯定会出手,不可能一直隐忍。
结果还真让他等到了,刘延祐算得上是他的贵人,要不是刘延祐逼得胶州百姓起义,骆时行也不可能派程敬微出去。
那可是几万起义军啊,竟然就这么被无声无息的消灭了,北带县得隐藏着多少兵力?
他们哪儿来的那么多人?
逻盛越想越是担忧,若是北带县真的意图对蒙舍诏不利,他们抵挡得住对方吗?
所以这一次逻盛是必须把骆时行连着他的北带县给置之死地的。
大唐朝廷不信他早就料到了,所以第二封国书就详细分析了交州的战况。
结果他的国书比安抚使到得都早,朝中诸臣看过之后也都心存怀疑。
的确,交州叛乱的第二次爆发有迹可循,但是如何平定的他们却不知道,是以所有人都决定等安抚使回京。
当然这是正常流程,实际上大家还是不太相信北带县有多厉害。
交州大部分县城都很贫穷已经深入人心,更何况那边人口也不多啊,叛军可是纠集了至少三个县的百姓才达到了数万人的规模,岭南那边一个县很难达到这个人数。
安抚使进京之后就被喊到了兵部,他当时还有些纳闷,交州事情都已经平息,朝廷之前也没显得多重视,怎么好像现在才反应过来?
兵部也没把事情跟他说明白,只是仔细询问了一下交州的情况。
等安抚使说完之后,兵部尚书皱眉说道:“这么说真的是北带县县尉带兵平定叛乱?”
安抚使解释说道:“并不算是他们平定叛乱,当时北带县县尉让人拖着树枝造成人数众多的假象,再加上攻城方式得当,攻破外城之后,他派人高喊朝廷派兵平乱,叛军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听后心生胆怯便仓皇逃窜,北带县尉为了不让对方起疑心,带兵继续追击,本想追击一阵再退守州城,结果没想到叛军跑到冯子猷军营跟他们打了起来。”
兵部侍郎听后了然:“所以实际上叛军大部分都是冯子猷打败,然后北带县尉跟随其后趁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一网打尽?”
安抚使颔首:“正是如此。”
这才比较符合大家的猜测,兵部尚书轻笑道:“倒是有些急智,小小年纪,有这份镇定胆魄,倒也不错。”
安抚使随口说道:“毕竟是程将军之子。”
兵部尚书有些诧异:“程将军?是那位程将军?”
安抚使点头:“虎父无犬子。”
兵部尚书这才说道:“怪不得,有家学渊源,倒也不奇怪,好了,我这便将此事上报。”
兵部尚书将事情报上去的时候,骆时行这边才刚刚得到消息。
其实朝廷中是没人打算告诉他的,这又不是朝内有人参他一本,还需要他自己写奏疏辩解,他们都觉得逻盛这是对北带县县令怀恨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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