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故意惹怒武曌让女皇陛下收回成命吧?
骆时行摸了摸下巴:“还真有办法,等我写一份奏疏去骂人。”
萧善诗的封赏早就该下来了,之前拖了那么久他就觉得不对劲,等太平公主的信送过来之后他才知道是真的有人在搞事情。
骆时行挽着袖子就写了一封奏疏就问朝中大臣,有功不封是不是想要寒功臣的心?说什么将勋爵给她弟弟,这跟抢功有什么区别?不能因为是姐弟就能把抢功这件事情给美化了吧?
就问问要是你们辛辛苦苦打了一场胜仗,结果战功被弟弟抢走,你们心里服气吗?怎么?女人不是人?女人不能有脾气吗?
萧善诗那场胜仗的意义多大你们知道吗?那可是在叛军势如破竹,节节胜利的时候不仅守住了城池还反打了一波,直接把对方的士气给打压了下来!
那是自从叛军起兵以来第一场胜仗,意义重大!
结果就因为性别你们就要剥夺人家的功劳,要脸吗?
身为男人的经略使贪墨、任人唯亲,导致邕州、容州和广州一部分沦陷敌手,大量百姓流离失所为叛军所杀,身为女人的萧善诗却守土安民,驱赶了来犯之敌。
如此看来还是女人更加可靠一些。
骆时行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本来还嫌不解恨想要写一首诗嘲讽一下,不过被程敬微给拦住了。
这要是真写了诗把满朝文武都嘲讽一遍,得罪的人也太多了,跟往人群里扔火药的区别就是炸不死对方,反而会让对方记恨。
骆时行咂咂嘴最后还是听了程敬微的话,这件事情要是真嘲讽起来的话就是所有官员或者说是所有男性官员,的确地图炮的范围有点广。
尤其是本来他还想化用花蕊夫人那首《述国亡诗》,这个杀伤力可就太大了,算了算了,时下世情如此,不说现在,就算千百年后女子也是被打压的,没必要一下子就上来得罪那么多人。
这一次奏疏一样是跟捷报一同传到洛阳的,如今平叛已经进入了尾声,基本上就是追缉那些正在逃跑的叛军首领,已经不需要程敬微亲自过去,王安同一个人就足够了。
骆时行算了算,哪怕那些人一时半会没抓到,其实也能算是事情平息,可以发捷报的。
而洛阳那边简直就是痛并快乐着。
快乐是因为叛军被打败,武曌的心情显然好了许多,围绕在紫薇城上空的低气压逐渐消失,大家也着实松了口气。
要知道虽然现在朝上没有了酷吏,但也少不了那些溜须拍马的人,这些人杀伤力不及那些有名的酷吏也差不了多少。
捷报虽然让大家开心,但骆时行那封言辞犀利的奏疏却让很多人面子上都过不去。
尤其是经略使、容州刺史以及邕州刺史的例子太鲜血淋漓了。
当然肯定也有人会说刺史跟县令还是不一样的,不过骆时行早就想到了这一点,直接写出来堵他们的嘴:叛军派往交州的兵马数跟其他的州是一样的,那两位刺史拥有一州的资源却还是不敌叛军,萧善诗只是一个县令,却在守城之余还能将叛军打跑,难道不更能说明萧善诗更强一些吗?
虽然那两位刺史一家都殉城的确很惨烈,但战争这种事情又不是谁那边更惨谁就赢的,在这种时候无能本身就是一种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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