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这样平易近人,那天见你那么凶,以为很难相处。”
那是只对你,没有对别人,傅延朝心里这样想,便也顺嘴这样说出口。
小厨房里顿时静了下来,钟乐沉吟片刻,“什么叫只对我?”
傅延朝抬起头看他,钟乐认真的模样让他心都软了,告白的话都到嘴边了,却生生忍住,只能换一种更容易接受的说法:“因为你不一样。”
气氛实在太怪异,连带着空气都稀薄了些,愈发闷热。
厨房如同蒸屉般,钟乐又累了一天,傅延朝挺担心他会中暑,便让他先去洗澡。
扔下客人不管,钟乐心里觉得过意不去,但嘴笨,又说不过傅延朝,只能一步三回头离开。
厕所跟厨房就一墙之隔,老房子没什么隔音很差,傅延朝听着水声,脑海里控制不住地浮现出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
他暗骂自己一句畜生。
钟乐冲凉出来时,傅延朝已经起锅烧油了,他发梢湿漉还滴着水,便要进去帮忙,结果傅延朝却说:“刚刚才洗完澡,待会儿又热一身汗,你就别忙活了。”
他顺手将洗好的葡萄递给钟乐,让他出去等着吃。
钟乐不肯,傅延朝是第一次来家里,自己反倒被他照顾,这完全就不符合自己要答谢,请他来做客的初衷。
刚洗过澡的钟乐,穿着洗旧宽松的白T恤,露出的脖颈白得晃眼,眼眸愈发水汪,站在门口望着傅延朝。
记忆里的钟乐几乎没有这样对自己卸下防备的时刻,傅延朝火上心头,但锅里噼里啪啦的声响让他不得不收回视线。
钟乐犟不过傅延朝,站在门口进退两难,傅延朝时不时凑过去说:“我手上不方便,你喂我两颗葡萄。”
过程中舔到钟乐的手指,傅延朝又骂了自己一句畜生。
钟乐觉得自己没帮上忙,傅延朝就适时开口缓解气氛。
他说钟乐是吉祥物。
家庭一次又一次地变故,一些说话难听的街坊邻居说自己亲情缘薄,说自己克亲人。
吉祥二字跟钟乐好像从不挂钩,他挺认真对傅延朝说:“我不是的。”
傅延朝却笑着说:“怎么不是?”
傅延朝:“说来不怕你笑话,我从来没下过厨,本来心里很没底,你站门口给了我勇气,可不就是吉祥物吗?”
傅延朝哄他的话张口就来,一点儿也不觉得荒谬了。
钟乐如他所愿,腼腆地笑了笑。
三菜一汤,已经是傅延朝的极限了。
他洗手吃饭时,决定之后好好研究食谱,努力提升厨艺,争取把钟乐养得白白胖胖。
没掌握好火候,菜有一点点焦煳,但影响不大,钟乐很给面子,愣是一点儿没敢剩下。
最后两人在小沙发那坐着看了会儿电视,八点档的苦情剧,对傅延朝来说没什么好看的,但钟乐却很开心。
好像上一次家里这样热闹,还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饭后傅延朝起身要去洗碗,这次钟乐说什么都不答应,傅延朝见他如此有精神,便也没跟他争。
等钟乐再次回来时,外面响起轰隆雷声,大雨顷刻落下。
傅延朝站在小阳台,把他那盆仙人球搬了进来。
“好大的雨。”傅延朝问钟乐,“要是这雨一直不停怎么办?”
钟乐歪着脑袋,沉默几秒,试探着说:“我家里有雨伞的,你,要用吗?”
傅延朝他没好气道:“课文里不是学过,下雨天,留客天,怎么你就不肯留我在你家暂住一晚,冒着大雨还要赶我走?”
“可是我家只有一张床......”钟乐认为像傅延朝这样的大少爷,住豪宅睡大床,就像电视跟小说里那样,床垫都是五位数的。
让他屈居于此,这多委屈。
结果傅延朝却义正辞严道:“一张床怎么了?好朋友借住不都睡一张床?还是说你就是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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