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声,可话刚起了个头,太后犀利的眼刀子就飞了过来,让他后半句戛然而止,脑子一片空白。
柳芸开口,声音淬了冰:“元大人,大家都是读书人,想好了再开口,可不要随意亵渎了圣人之言。”
上次对着她说这句话的人,现在还被关禁闭呢!
谁呢?清国公家的一个小辈儿,叶什么来着?
元御史表情一僵,才想起太后曾经怎么怼过这话,刚刚他脑子呢?上哪儿去了?
还真是读书人的优越感,说得多了就认为是真的了,吃瘪了就想念叨一句表示自己没有输。
柳芸眯了眯眼:“诸位大人若是觉得书没读好,可以回去读,别当着哀家说一些蠢话,难道还要哀家来教你们吗?”
言外之意,再曲解圣人之言,也别做官了,回去读书吧!
读会了再说。
众御史脸色涨成猪肝色,不少人心里都在想,果然,女人读太多书就是麻烦,无才才是德。
得,不行不行,这话原本也不是这意思,说出来太后肯定发飙,肯定直接以此撸了他们乌纱帽。
御史们憋气,李御史不得不打破气氛的诡异:“太后娘娘息怒,微臣等进宫是说功德碑的事情,东拉西扯,难免总是说不到正题。”
柳芸嗤笑一声,随意的喝了口茶,没注意到一群御史压力倍增。
“好,那就说正题,别扯那么多有的没的。”
“功德碑怎么了?你们说劳民伤财?伤什么财?”
“用国库一文钱了?张口闭口国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们家的库房,那么紧张。”
众御史:“……”
玛德,以前都是他们随便说,吓着皇帝玩,遇上太后,地位就调转了。
现在,太后可以“信口雌黄”,他们却小心翼翼的不敢随便乱开口。
他们有种预感,言官不获罪的说法在太后这里根本不成立。
为了小命和一家子着想,还是谨慎为上。
皇帝冷笑一声,补刀:“朕看,你们恨不得将朕的库房搬空,全部填充国库吧,这样,你们就有更多的好处了。”
言官,是皇帝为了自省而设立的,什么时候有了特权,能指着皇帝鼻子喷了?
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众御史一吓,看吧看吧,有太后在,皇帝说话都毫不顾忌起来,忒噎人了。
李大人抖了抖脸皮,心虚得厉害,他们可不就是这么想的么?
不然怎么敢说修功德碑费钱?
皇帝不将之前抄家收益入国库,可在他们心里,那就是国库的钱。
陡然被太后和皇帝拿到明面上来说,他们那点肮脏的心思就藏不住了。
“怎么可能?微臣等一心为国为民,怎么会损公肥私?”
“皇上竟然这般想老臣等,实在……让微臣等太寒心了。”
皇帝呵呵,觉得这群老头子寒不寒心并不重要。
这些御史整天无事可做,找茬打屁最会,第一次看见这些人吃瘪,爽快之极。
柳芸眼睛一亮,特别感兴趣:“寒心?你们都寒心了吗?那这官还做不做?”
“心灰意冷,不想做的话就请辞吧,皇帝怎么也不能让老臣继续寒心啊!”
“你说呢?皇帝……不如就成全这些为云昭奉献大半生的老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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