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手杖再没落下,他绵长沧桑地叹气:“唉——造孽!”
等了几秒钟,挨打没有持续进行,陈继趴在周絔行怀中,没意识到他们姿势太近,只悄悄地抬脸露一只眼睛,不安地看着周槊敏,问:“怎么了啊爷爷,为什么要打小行啊?”
周槊敏丢掉手杖,乌沉木砸到地上动静挺大:“周絔行对你做什么了?他是不是强迫你......”
他表情扭曲愤恨,最后豁出去老脸问道:“他是不是强迫你睡觉了?你看看你这一身,乱七八糟的没眼看!”这么说着周槊敏当真将脸别到一边,“他都把你欺负哭了我揍他几棍而已你还护着他!你被威胁了吗?我站在这里还没有死呢,你怕什么!”
陈继如遭雷击,大脑空白。
他猛地推开周絔行,凌乱地站在一边:“爷爷......我们......”
“姓周的,你去祠堂里给我跪着,去当着你‘妈’的面给我好好地反省!我看你能不能对得起他!”周槊敏气得发抖,而后看向陈继,叹气,语气柔和了下来,“小继,你过来。”
陈继手脚同行地上前两步。
周槊敏突然像苍老十岁,他步履蹒跚地往外走:“我带你看一样东西。”
陈继有直觉,这是一件很大的秘密。
比他被周絔行带去书柜后看那个恐怖房间的秘密还要大。
第26章 26
跟爷爷去对面的书房前, 陈继先回卧室换了身衣服。
只穿一次的酒红色卫衣确定阵亡,他捧着衣服看领口,被周絔行撕得不成样子。
裂口处规整,但抽丝明显。
聚酯纤维的料子具有一定的韧性, 不容易撕烂, 也不知道周絔行的力气为什么能这么大。
陈继放下这件只穿了两天的新潮卫衣, 还有点心疼。
他面色沉重地在衣柜前站了好大会儿, 接着如梦方醒般, 把卫衣扔进垃圾桶,抬着沉重的腿去浴室洗脸。
今天过得......实在太糟糕了。
镜子里的人双眼微红,头发凌乱, 脸上带着些受惊过度又或被过分欺负的高原红,怎么看都是狼狈的。
怪不得爷爷能直接向他们问出那样的问题。这幅浪丿荡的模样, 谁敢说单纯干净。
怕周槊敏等急, 陈继弯腰匆匆洗了把脸,冰凉的水弄湿了额前头发, 黏在鬓两边。
他用湿渌渌的手随便把头发往后按压,露丿出光洁的额头。
外面天光微亮, 关上浴室的门,陈继看到两扇窗紧闭着。大学开学一个多月, 这是他第一次回周家, 竟然感到陌生了。
陈继走过去把窗户打开, 给房间通通风。窗下的柏油马路上走过一道高大笔直的人影, 听到动静,他驻停脚步, 面朝二楼卧室窗口的方向抬丿起头来。
新生初阳关临新的一天,一点点金色的光芒从云层里泄露到大地, 路边的周絔行和窗口的陈继四目相对。
陈继骂他:“让你叛逆!”
周絔行死不悔改:“嗯。”
他仰着头问:“哥,如果爷爷跟你说的是想让你离开我,你会怎么做?”
陈继道:“那我就走。”
周絔行笑了一下,眼睛没有笑:“你试试。”
陈继又被笑哆嗦了。
他不自觉地抓胳膊袖子,搓了搓鸡皮疙瘩,气愤地把窗户关上,让周絔行看不见他。
往后面去是周氏祠堂,陈继没去过,但知道位置。
等觉得周絔行走了,陈继又愤愤不平地把窗户打开通风,赶紧去找周槊敏。
二楼走廊是环形结构,他和周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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