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阿奶和刘枝睁圆了眼睛,钱袋被撑得鼓鼓囊囊,颇有一种即将爆开的意思。
对凌息而言尚在他意料中,伸手准备把钱袋口打开,吴阿奶一把抓住他手腕,“使不得!”
吴阿奶眼珠子四处转了转,不必开口,刘枝已小跑过去关上大门,同时不忘朝门外张望,转过身无声对吴阿奶摇头,表示外面没人。
吴阿奶松了口气,拉拽着凌息进屋,刘枝紧随其后,关上门窗,确定安全后两人重新看向凌息,“财不外露,你以后切莫再如此大意了。”
凌息自然晓得财不外露的道理,可也不至于防范到这种地步吧,他耳聪目明,附近若有旁人在,不必他们提醒也不会轻易拿出钱袋。
知道他们好意提醒,凌息没有反驳,乖乖点头,“好。”
刘枝轻车熟路点上油灯,因为门窗紧闭,光线本就差的屋内近乎黑夜,假如换作平时,刘枝和吴阿奶必然舍不得点油灯,但现下要数赚到的银钱,该用还是得用。
凌息带了九坛酒过去,一坛酒约莫能倒二十小杯,减去他自己喝掉的一坛酒,剩下八坛酒,挑战一次十两银子,但基本没人能喝到第九杯,更别谈喝完十杯酒。
“天啦!二……二百八十两……我……我没数错吧?”刘枝难以置信地盯着桌子上的银子。
吴阿奶捂住胸口,“二百八十两?咱们今天赚了二百八十两?”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相信地再次数了遍,仍然是二百八十两。
刘枝激动到双手发颤,吴阿奶更是双眼发直,银子跟烫手一样不敢摸。
他们沉浸在赚发了的惊喜中,久久无法回神。
凌息虽然心中喜悦,但他预计数条大鱼即将上钩,比起那些大鱼,这些银子只能算蝇头小利。
不过头一回在古代搞事业,这么成功他还是很开心的,大大方方开始给刘枝二人分钱。
“这是刘阿叔的,这是吴阿奶的,这是我的。”
“什么!?”
“使不得,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两人被手里沉甸甸的重量吓得不轻,急忙把银子推还给凌息,他们帮点小忙,怎么能拿那么多钱。
“没什么使不得的,这些都是你们该得的。”凌息重新把银子推给他们,安抚道:“咱们不是说好赚到钱后分红吗,你们出了技术又出了力,好处不能全让我一个人占了。”
“但也要不了这么多,如果没有你,即使我们能酿出这些酒,也卖不出如此高的价钱。”刘枝与吴阿奶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出相同的意思。
凌息思索一会儿,好吧,酒价确实是被他炒上去的,那再算他点儿销售功劳。
“这样你们要是还推辞,往后咱们可无法继续合作了。”
刘枝和吴阿奶被他郑重其事的模样唬住,立刻点头答应,“好好好,就这么分,都听你的。”
三人赚了钱,脸上洋溢着掩藏不住的笑容,吴阿奶本打算留凌息吃饭,凌息摆摆手拒绝了,“霍哥独自在家呢,我得回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吴阿奶皱巴巴的脸顿时笑成一朵菊花,“好好好,赶紧回去同大郎说说。”
凌息做的板车留在吴阿奶家院子里,指不定啥时候得用上,吴阿奶和刘枝目送人离开,门一关上便止不住笑。
“晚上杀只老母鸡补补身体,最近你也累坏了。”吴阿奶瞧了眼刘枝细瘦的手腕,兜里有钱说话就是有底气,鸡鸭想吃就吃。
刘枝下意识要拒绝,复又记起刚赚到的银子,果断答应:“吃,您也多吃点,我们一起补补。”
另一头,凌息回去的路上经过霍永登家田地,夕阳西下,霞光染红整片天空,田地里霍常安正佝偻着腰在拔杂草,后背上的衣衫湿透,显出更暗更深的颜色,他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泥巴不小心沾到脸上也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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