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累一整晚,天空逐渐泛起鱼肚白,云销雨霁。
县城的官兵姗姗来迟,在县令指挥下取水灭火,邵正平急忙站出来阻拦,满地黑衣人尸体加上灭了一半的大火,县令当即叫人拿下邵正平。
怎么看都是个大案子,决不能让此人跑掉。
邵正平不慌不忙掏出怀中令牌,县令瞧清后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双腿一软立即要给邵正平磕一个,呵斥官兵们:“松开,快松开!”
“校尉大人,下官有失远迎,望大人勿怪。”
邵正平单手把人提溜起来,拍拍后背扶直了,“我途径此处,遇上些不长眼的,与你无关,眼下紧要的是把火灭掉。”
“是是是,下官必定督促人尽快把火灭干净。”县令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心脏仍碰碰狂跳。
邵正平与他讲解了灭火的要点,切忌用水,否则他们昨晚的辛劳全白费。
凌息他们隐匿在人群中,尤其霍琚装作普通人埋头挖土。
柳仲思给车夫紧急处理了烧伤,正好凌息采的草药可以排上用处,将草药捣碎敷在伤口上,车夫疼得满头大汗,嘴唇泛白,慢慢地他感受到伤口处传来丝丝凉意,灼烧感退去些许。
“他不能继续跟着我们上路,到县城留下养病吧。”邵正平做出决定。
侧头对另一个车夫说:“你留下照顾他。”
由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刺杀,他们的计划被全盘打碎,须得从长计议。
县令热情邀请邵正平一行人上家里小住,被邵正平义正辞严拒绝,“在下有差事在身不便上门叨扰,此次出行隐秘,希望县令大人莫要对外声张。”
县令瞬间脑补一大堆听了要掉脑袋的事,点头如捣蒜,再三承诺自己一定保密,什么校尉,他压根儿没见过。
邵正平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拍拍县令肩膀,蒲扇似的大手差点把县令拍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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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用的当是猛火油。”霍琚神色冷沉地坐在桌前。
猛火油惯常用在打仗攻城之时,这东西威利大,可惜产量小,很难寻到,非人力可以制造,如若哪个国家拥有大量猛火油,必能势如破竹,一统天下。
听到霍琚的话,凌息反应过来,书中貌似提过石油在古代被称为猛火油,曾作用于战场上。
“对,我老家称它为石油,它的作用非常多,许多国家为了抢它发动战争。”
“石油。”霍琚低声咀嚼这两个字,视线投递在凌息脸上。
凌息老家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好像跟他们完全不在一个时代。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刹那,霍琚瞳孔颤了颤。
对,不在一个时代。
凌息的见识,思想,创造出的东西,似乎超越了他们整个朝代的知识水平,就好像自己拿着大盛发明的器物回到了前朝。
不,怎么可能。
自己真是失心疯了,比写话本子的书生还能胡思乱想。
但,貌似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凌息的不寻常。
如果凌息真如他所猜想的那样,岂不是成了真正的神仙?
“将军?将军?”邵正平鲜少见将军走神,伸手在霍琚眼前晃了晃。
霍琚回神若无其事地掀起眼帘,“说。”
“我说完了啊。”邵正平迷惑地挠挠头。
霍琚镇定开口:“那就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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