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盛弘新大喝一声,然而距离太远,渠校尉根本听不到。
“妈的!”盛弘新用力攥紧拳头,吩咐手下,“给渠校尉带领的队伍发信号,叫他们别追了。”
夜幕四合,海上本就危险重重,他们还得提防高句设下埋伏,着实不是追击的好时候。
士兵面露难色,“将军,现在光线太差了,我们距离渠校尉的船只数百米,他们恐怕很难看清咱们的旗语。”
“将火把都点起来。”盛弘新当机立断。
“是!”士兵立刻领命下去行事。
“不对劲。”霍琚乌黑的发丝被风吹动,浓墨似的眼瞳如此刻的海水般幽深。
“怎么了?”盛弘新侧头询问。
霍琚沉吟片刻,道:“高句退得太快,来去过于匆忙。”
盛弘新不以为意,“高句就是这样,三五不时跑来挑衅咱们,又不敢正面开战,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你常年驻扎在西北不清楚,我们早习惯了。”
哪怕听了盛弘新的话,霍琚野兽般的直觉仍认为高句此次出战不简单,哪儿哪儿都透着怪异。
剑眉微拢,眸光透出狠厉,黑夜下的大海平静地散发着危险信号,咸湿的海水飞溅到男人过分英俊的面庞上,带来一丝清凉。
霍琚眼底寒芒乍起,掷地有声吐出四个字:“调虎离山。”
“什么?”盛弘新不明所以。
霍琚来不及和他多做解释:“回去,我们中计了。”
男人健步如飞,盛弘新险些没跟上他的步伐,霍琚沉着脸命令舵手调转方向,舵手茫然不知所措地望向盛弘新,盛弘新暂时没弄清楚具体情况,但不妨碍他相信霍琚的判断。
这可是大盛威风凛凛的战神,不相信谁也不能不相信霍琚。
“按照他说的做。”
“是!”舵手收到指令,马上开始行动。
霍琚见船调转方向,这才有空跟他讲明白:“如果我没有料错,高句应该同海盗合作了,你把大部分兵调来抵御高句,其它地方守卫稀疏,海盗正好可以趁虚而入。”
盛弘新闻言脸色陡然煞白,“不……不可能…… 高句好歹是一个国家,怎么会与海盗合作。”
哪有正儿八经的国家跟一群强盗同流合污,传出去不怕污了名声,拉低身份。
霍琚神色冷沉,“我们来的路上发现很多田地荒废,除了闭城及周边城镇繁华点,其它地方人烟稀少,百姓穷困潦倒,一年又一年的掠夺下,海盗能抢的东西越来越少,势必要将手伸向别的地方。”
盛弘新瞳孔紧缩,心脏好似突兀被人硬生生剜出来,后背生出密密麻麻的白毛汗。
被抢,还是合起伙来抢别人,答案不言而喻。
高句不是不能与海盗抗衡,只是比起两败俱伤,把伤害转移到别人身上,同时又能谋取利益,何乐而不为。
愤怒几乎冲昏盛弘新的头脑,浑身血液逆流,身体止不住颤抖,他感觉自己像头发疯的牛,即将失去理智,想要毁掉视线所及的一切的东西。
要不是因为穷,发展不起经济,改良不了军备,何至于被欺负到如此地步!
年年上书朝父皇要钱,年年被驳回,礼部哭穷,借口找了一箩筐,父皇斥责他已经二十四,应该学会为君父分忧,而不是只会找麻烦。
听闻父皇寿辰将近,特意命人建了座摘星台庆贺,以求仙人下凡赐他长生。
又闻父皇的宠妃姚美人,不,因为诞下小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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