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指有点用力地收紧,指腹显出凹陷的形状,边缘泛着白。
他掀起眼皮,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姜仪不太明显地舒出口气,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心中的郁结,再次噙上抹笑,问:“跟我打什么哑谜?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说着,低下头,仿佛没受到半点影响,自顾自吃起饭。
“啊,”王清越喝了口水,故作讶异地叹了一声:“很难听懂吗?”
“我记得姜总之前问我,祈云去了哪里。我以为您会对这个感兴趣呢。”王清越眯了下眼,盖上水杯,端着饭盘站起来,装都不装一下,周身毫不遮掩的,发出如愿以偿的愉悦:“既然没心情听,我就不打扰您用餐了。”
“您慢用。”alpha做了个请的姿势,微微颔首,径直扭过身,走了。
姜仪没理会,头都懒得抬一下。唇角敷衍的笑依旧噙着,丝毫不受王清越一番话的影响。
如果不是另一只垂在大腿上,用力到几乎将裤子布料捏的变形,任谁来,大概都发现不了,他极力压抑的情绪翻滚。
王清越太得意了。
那股得意,穿透姜仪的肌肤,尖锐地刺痛着他的五脏六腑。哪儿哪儿都不适,如同野火燎原,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把那个人抓起来。
他猛地松开手,好半晌,才将低着的头抬起。
有什么好得意的呢?姜仪慢条斯理地抽了张纸,擦去唇边,并不存在的污渍。
他想。是他放走祈云,不是祈云逃离他。
姜仪目光追随着王清越消失的方向,刚刚咽下去的食物在胃里翻滚打转,生出干呕的欲望。
元庭很少主动找他,唯一的情况,就是元父提及和要求。姜仪没有放弃这株摇钱树的想法,自然更不会拒绝送上门的好处。是不需要犹豫的,姜仪主观认为,没有一个人,会不明白其中利弊。没有人会不做出与他相同的选择,那是触手可及的利益。
他想过很多种会发生的情况,祈云会跳窗逃走,也是他预想的其中一种。顶多是千算万算里比较坏的一种,姜仪不是完全没有猜到。
是他自己的失策,没将位置选在足够高的楼层。也是他高估了祈云对自己的信任,马虎到连那样明显的定位器,都没有及时察觉。所以才给了他可趁之机,那样轻松的,离开了他的禁锢。
祈云的社交圈太窄了,他闭着眼睛,不用动任何脑子,都能猜到他在哪里。
每一个员工的地址和住处,都在公司的档案中登记。除了王清越的家,祈云不会有任何地方可去。
不过是一时脑子没有转过弯,骤然间得知祈云辞职的消息,才会短暂乱了神,被王清越抓住了可以嘲笑的把柄。
如果不是因为元家那边太过不好糊弄,宋时微又一个劲地给自己找茬,他忙的自顾不暇,没有精力再分出去。祈云怎么可能那么顺利的,就那样没有后顾之忧地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出去,甚至离职成功,转头就去了另一家公司报道。
王清越提早下班的那天,姜仪敏锐地从其中嗅出点什么,一路驱车跟随其后,而果不其然,隔着单面玻璃,他看见祈云的脸。
只几天,却像是瘦了许多,气色并不好,手上还狼狈地拄着拐杖。面上却是带着笑,姜仪很久没有见过。
那样的笑容,姜仪握紧方向盘,恍惚间出神,祈云已经多久没有对自己露出过了?
心脏也不像是属于他,是酸涩的,不太规律地抽着疼,喉咙泛起苦。姜仪想打开车门,想不管不顾地冲下去,像上一次一样,把祈云带回去,锁起来。
这回他不会那么粗心大意,会加上镣铐,不会再让他找到漏洞离开。
可他的肢体不受控制,姜仪只是跟在了王清越的车后。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