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不太好,我先进去了。”
包厢的房门重新关上,易臣夜想扯一下领带,指尖搭在了领带上,又停了下来。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掌心。
傍晚时分,路边的路灯亮了起来,车辆行使过柏油路,停在了一家市内疗养院门口,易臣夜跟着兰随下了车,登记过后,一路乘上电梯,到了一间房门口。
兰随推门而入。
房内床上坐着一人,戴着老花眼镜看着书,听到开门的动静,转头看了过来,两鬓斑白,脸上满是皱纹,明明才五六十岁的年纪,却像是七老八十。
“随随,你来了。”他放下了书,视线在兰随身旁的易臣夜身上停留了一瞬,“易少爷。”
易臣夜温和的笑了笑,道:“伯父,你坐着吧,别起来了。”
兰起垄,这是兰随的父亲。
易臣夜看了眼床上的人,又看了眼兰随,垂下了眼帘,敛了眸中的神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兰起垄应了两声,又问兰随上周五怎么没来。
兰随把买的果篮和花放在床头,“上周五太忙,没来得及说一声。”
“兰随”和兰起垄长得并不像,兰起垄看起来也比一般的人老的快些,脸上尽是沧桑的痕迹。
兰起垄笑眯眯的,看着是一个老好人,面容和蔼,“我这个老头子,也就惦记着你们来看看我了,这人啊,年纪一大,就一身毛病。”
他问易臣夜,兰随最近有没有好好照顾他,易臣夜说兰随照顾得很好,兰起垄说易臣夜看起来脸色好了不少。
易臣夜:“之前不知道,兰随还会做饭,他的手艺不错。”
兰起垄看向兰随,“还会做饭了。”
兰随:“有菜谱的话,做什么都不难。”
兰起垄哈哈笑了两声,说“是”。
易臣夜起了身,体贴的给了他们空间,“我先出去了,你们父子俩好好聊聊吧。”
他出去后,兰随坐在床边,兰起垄说想吃苹果,让他削个苹果给他吃。
兰随随手拿了一个苹果,余光瞥见兰起垄在看着他,他拿出水果刀,低头垂眸削苹果,作为管家,小到这方面的细节,原身也是自小被兰起垄训练的,但原身有个小习惯,削苹果到了中间,总是喜欢弄断苹果皮再继续削。
他听着他父亲在一旁说着话,絮絮叨叨的说着他小时候的事儿,兰随削好了一个苹果,递给了他父亲。
“如果你不是兰家人就好了……”兰起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不是兰家后辈,也不用处处……是我对不起你。”
“别这么说。”兰随说。
……
兰随从里面出去,外面天色已经不早了,他打开车门坐进去,易臣夜在后座坐着,偏头看着窗外,半张脸藏在黑暗中。
“易总,周末我想请个假。”兰随说。
易臣夜回过头,从后视镜看他:“去哪?”
兰随:“回去一趟,整理一些东西。”
易臣夜闭上了眼,靠着车座,“嗯”了声做回应。
入夜。
兰随洗了澡,有些口渴,下楼去厨房倒水,还未到一楼,就看到了一楼有光亮。
电视机无声播放着一部恐怖片,沙发上的人偏头睡着,似乎睡的不太舒服,脖子梗在沙发上,兰随在厨房里喝了口水,出来就看到易臣夜手臂都快掉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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