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臣夜:“你还想去哪?”
兰随外套搭在手上,随手指了指,“那条巷子里有一家葱油面不错。”
面馆店面不大,但客人不少,桌子都摆到了外面,这个时间点人不多,兰随去点了单,和老板说一份不要蒜,找了个位置坐下,抽出纸巾擦了一下桌子,问易臣夜喜不喜欢吃面。
易臣夜:“还行。”
还行就是喜欢的意思了。
兰随:“你煮……”
他话音戛然而止,易臣夜抬眸面露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兰随面不改色道:“主食该多吃点,太瘦了。”
差点,就说顺嘴了。
易臣夜的身型是偏清瘦的,即便有肌肉,也谈不上壮,只能说劲瘦有力。
“你先好好管管你自己的身体吧。”易臣夜说,“别哪天因为低血糖晕倒。”
“那是我的失职了。”兰随说,“不会有那一天的。”
易臣夜对这儿的环境倒是不嫌弃,甚至可以称得上一种怡然自得,兰随的眼镜被易臣夜放在了口袋里,兰随忘了,易臣夜也没提。
易臣夜不经意的提起先前画框掉下来的事:“那会儿——你拉我干什么。”
“不拉你的话,画框会砸到你的头。”兰随说。
“我躲得开。”
“但你没躲。”
因为他刚想躲,就被兰随拉了过去。
“就算被砸一下,我也不会像你一样,处理伤口那么麻烦。”
“……”
他说一句,易臣夜便反驳一句,兰随失笑,眉梢轻扬,道:“可能……不想你痛吧。”
易臣夜愣了一下,莫名的想起来第上上次梦到兰随的那个梦来。
他摩挲了一下手背上曾经被烟头烫过的位置。
他看了眼兰随的手臂,刚才兰随撸袖子让医生处理伤口时,他看了一眼,上面没有被咬过的痕迹。
葱油面端上了桌,兰随抽出一次性筷子,掰开递给了易臣夜,而后自己再拿了一双。
“我可以相信你吗?”易臣夜问。
兰随搅拌面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你可以试着选择,相信我。”
.
晚上十一点多,兰随处理完公司的事儿,去浴室洗澡时,把门窗都锁上了,本是以防万一,但出来才发现什么都没防上。
易臣夜穿着睡衣坐在他床上,翻看着他放在床头的作文本,反客为主的姿态十足,兰随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把毛巾挂在了脖子上,未干的发尾顺着滴在了毛巾上。
“过来坐。”易臣夜拍了拍床边。
“不是说好了,今晚不来了。”兰随说。
易臣夜:“那是你说的。”
兰随来了,他一下便没什么兴趣的把作文本扔到了一边。
“见到我,不开心吗?”
兰随面无表情:“开心死了。”
易臣夜脸上笑容甜滋滋的,起身往他那边走过去。
兰随:“采阴补阳的妖都没你这么不知节制。”
易臣夜:“我又不是妖。”
他洗了头发,还泡了澡,浅棕色的发丝软软的落在额间,五官温柔又深邃,具有着西方风情,又符合东方审美的精致,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上扬,手背上骨节清晰,侧躺在床上,看起来就像是在诱惑着人去吃他。
兰随抿了下唇。
“你怎么进来的?”
“你猜。”
兰随扫了一圈,窗户还关着,易臣夜开门的话,他不应该听不到,他视线一顿,忽而感觉自己房间的全身镜那边有些许的不对,他偏头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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