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了?”霍砚西在桌边坐下的动作停下。
“醒了,早醒了呢。”阿姨说。
闻曜平时会去的地方没几个,待霍砚西走到阳台时,看到的就是背对着他的闻曜。
阳台种了不少盆栽,清晨的光撒在“Omega”的后颈上,腺体的位置被信息素抑制环挡住,似乎因为他的到来而慌乱了一下,背对着他的背脊僵了一瞬。
“闻曜。”霍砚西叫了声。
“唔……嗯?怎么了?”闻曜拿起了花洒。
霍砚西看到的就是“Omega”拿着花洒侧过身,侧脸轮廓立体,偏头看过来的眸子如星辰璀璨。
这画面看起来,便是一派的岁月静好。
“吃饭了。”霍砚西说。
阳台的这些盆栽都闻曜买来的,道是装饰一下空荡的阳台。
是一个有情调会过日子的“Omega”。
对面的闻曜对他粲然一笑,“我回房间换身衣服。”
霍砚西不觉得闻曜身上那身衣服有什么问题,不过,精致些也没什么问题。
霍砚西正准备转身下楼,一阵风吹过,他似乎嗅到了淡淡的烟味。
他侧头看向了闻曜灿烂的笑脸。
……又来了,那种,违和感。
明明看起来很无害,却又散发着似有若无的,如临深渊的危险气息。
犹如表面上是一朵凛冽风中颤抖的小白花,暗地里是诱惑无知人们靠近的食人花。
“对了。”霍砚西停下脚步。
“下周三有时间吗?”闻曜听到霍砚西问。
这种开场白,那一般就是要约他了。
闻曜:“有啊。”
霍砚西:“下周三有一个慈善拍卖晚会,方便一起去吗?”
霍砚西请求时一直都是先询问闻曜的意见,循序渐进,而闻曜也不会拒绝他,给出的回答,一定是肯定的。
“好啊。”他抬头笑着应道,“你约我的话,我随时都有时间。”
——“……我随时都有时间。”
两道相同的话,却是不同的语调重合,但依旧有种难以言说的,相同的滋味在其中。
霍砚西眉间轻皱,视线定格在了闻曜的下半张脸,像是碰到了什么难题,盯着看了好几秒。
闻曜的下颚线弧度很漂亮,唇角轻轻上扬着,唇色很淡——那晚霍砚西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脸,加上对方戴了鸭舌帽,遮住了半张脸,他对对方长相并没有太大的印象。
薄唇上下轻启。
“怎么了?”闻曜问。
霍砚西收回视线,“下去吧。”
仅仅是声音相似而已。
这天傍晚时分,闻曜拿着调色盘给画上色。
棱角分明的脸,修长的脖颈,黑衬衫……黑衬衫。
果然,还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时间越隔的久的事,刻意的去想越难想起来。
闻曜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放下调色盘掏出手机看了眼,下午给霍砚西发的消息有了回信,不过并不是回他上面那些“记得按时吃饭”之类的话。
【霍砚西:今晚有事,不回】
闻曜沉思:“嗯……”
片刻后,原地没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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