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腐蚀液是不能沾水。”
大手在男生细嫩的小腿上堪称粗鲁地抹了几下,郁长官:“但用干布擦净就好了。”
盛澜:“!”也是啊!
“等等!”盛澜又连忙向后躲了躲,不让他抹了,“那也应该用干布啊,你用手……也会受伤的。”
郁长官的动作一顿,转掌看了看自己指尖,又无所谓地搓了搓,清冷的脸上没什么反应。
他倒是收回了手,抬眼问向男生:“下回知道该怎么做了?”
盛澜虚心点头:“……知道了。”
说完他又退开一步,拖出刚才被换掉的裤子,避开有腐蚀液的部分、找到干净的那只裤腿开始擦拭自己的小腿。
蓦地,他又觉得哪里不对。
当即狐疑地看向郁长官。
——不对呀,既然擦掉就可以了,那郁长官最开始直接告诉自己这点不就好了?
他为什么要先说“不能沾水”、“否则会近一步腐蚀”,却丝毫不提擦掉就行??
他该不会是在故意吓唬自己吧???
盛澜正对郁长官的方向,细嫩的腮帮下意识地鼓了鼓,后槽牙轻磕。
对方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
郁诚晏已经起身,重新去到洞口的方向,看样子又要出去。
外面下着不知道什么等级的酸雨,除了滋啦滋啦的声音以外,盛澜还听见了一些窸窸窣窣的物体移动的声音在外面,感觉正向他们这边靠近。
……坏了,这么恐怖的雨,肯定是有污染物喜欢、也有污染物不喜欢的!
平时因为驱虫buff的存在没什么东西往自己这边钻,但现在外面下了这么奇葩的雨,估计会有生物不要命地向这边冲过来避雨……
盛澜意识到了这点,迅速看向已经去到洞口处的郁诚晏。
对方高大的身影就立在那里,没有走出去,但已经站在了最边缘。
再然后,盛澜看见郁长官膝盖一弯,动作利落地坐在了入口处,同时向后一靠。
那姿势优雅流畅的,好像他背后不是废弃防空洞破败的不整齐墙壁,而是在华丽的宫殿里,正倚靠着一张干净舒适的美人榻。
郁诚晏就那样长手长腿地舒展开,随意下耷着眼睫,再然后缓缓地闭上眼睛。
大马金刀,典型一副凶悍大佬的姿态。
闭目养神间他形态看似随意,但其流畅紧绷的肌肉线条则明显保持豹子一样的警戒,面无表情的俊脸看上去更是神圣又肃穆。
而打从他在洞口入定时起,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消失了一般,再也听不见了。
盛澜发现了这一变化,小仓鼠一样怔愣地站在原地,完全想不出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他傻傻望着倚靠在钢筋都裸露出来、沙土簌簌墙壁上的郁诚晏,感觉,这样一身气质清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人,也不像是会故意吓唬自己的样子啊……
不过郁长官额角的擦伤犹在。
胳膊上、腰上原本带伤的位置仍旧衣襟浸血,也不知究竟怎么样了。
……
伤口也不说清理一下。
这样面庞和姿态都过于优美的男人,却是不怎么在乎流血流汗的性格,糙糙的。
腮帮再次鼓了鼓,但这次盛澜不打算管了——躲过外面的酸雨他们就要分道扬镳了,顶多是……
他得问问对方的收件地址,看怎么还他一条裤子。
但是现在还是算了。对方虽然是在警戒外围,但盛澜也能觉出他是故意远离自己才坐到了防空洞最边缘的位置,那副冷淡疏离的样子明显就是不想被打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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