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两个月里安静地等在角落里等待她偶尔的垂怜,知道她辛苦且忙所以除了工作以外半句废话都没有打扰,实在难捱时点开那些语音,像是穷困潦倒的吝啬鬼每日在擦拭那仅有的一块金币,又或者过分挤压工作,在晚上抽出时间飞往G市,只为像一块见不得太阳的苔藓一样悄悄去瞧她一眼。
夜幕给了人遮挡秘密的幕布,也给人梦境般的幻觉,她从公司结束工作通常都很晚了,而刚好,他也像是午夜零点的辛度瑞拉一样能在这段时间里短暂地收获世上最鲜活甜蜜的美好。
他知道她住在哪里,但一次都没有上去过;他知道她前几次抽空回来过,但因为停留的时间实在太短,分不到他身上。
这些或主动或被动的克制的举动每增加一分一毫,都像在一座被蚁虫蛀烂的堤坝上聚水,到了临界点只会迎来更惨烈的溃败。
想听到她的声音,想见到她,想拥抱,想——
铃声忽然在远处飘渺响起。
因为隔着距离,那雾里看花一样的音色灌入耳朵里时,原楚聿甚至以为这是他头孢配酒出了什么问题。
他缓慢地抬起脸,稍眯起眼向着声源方向眺望过去。
那块大石头上,梦里的人居然就真的这样出现在朦胧月色下。
他手中拿着的那束鲜花“啪嗒”一下落在地上,手机依然举在耳边,那条手臂像是僵硬的雕塑一样不受控制。
他生了根似的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她。
林琅意将手中的手机调转了个面,把响铃时亮起的屏幕转向他,像是应援似的笑眯眯地冲他摇了摇。
他依旧跟老僧入定般寂然不动。
两人遥遥相对着。
林琅意见他不动,往前走了两步,蹲下身,伸出一条腿往下踩了踩,踩实后避开积水处跳了下来。
跳下来时发出了清脆的“啪”的一声。
他似被这点声音击醒,睫毛一颤,往前浅浅迈了一步。
跨出第一步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他开始一点点向她走来,眼里根本没看路,只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像是怕一不留神她就如一阵烟一样消失了。
他越走越快,途径路上不小心踩到了在崎岖不平的石子,脚踝一别,整个人剧烈摇晃了一下。
林琅意被吓了一跳:“喂!”
他脚步不停,到最后迎着她大步跑过来,敞开的西装外套被风吹着往后微微扬起,几秒间奔跑到她面前。
林琅意那句“好久不见”还没来得及出口,他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她,重心往前栽,像是没刹住车一样带着她往后退了两步才停下。
鼻腔涌入熟悉的香薰气息,林琅意连同自己左右两条胳膊都被他紧紧环住,他将她越锁越紧,几乎要勒进胸腔处,一起贴在他那颗激烈跳动的心上。
他将下颌贴在她发间,稍顿,又觉得这样还不够,收紧了手臂,俯身将脸埋在她肩窝处。
林琅意顿了好久,才抬起手臂回抱住了他。
夜晚静谧平和。
看,她就说她特别擅长送礼吧。
……
原楚聿拥抱的时间太久,林琅意等到自己小腿都有些发麻,才推了推他的脑袋示意他起来。
“我要去拿点衣服,”她说,“来得急,都没带什么东西。”
他抬起头看她一眼,一句话不说,直接带她回到了定浦小区。
上电梯时,她往对面看,发现16层的灯亮着,也许是程砚靳还住在那里,才看了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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