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丽色彩剧烈涌动,朝他扑去。
白影也朝他扑去。
“该死!”花倾城骂了一声,他强迫自己无视眼前的‘毛虫’,一撑栏杆,便想跃下灵船,丹田却一痛。
诱骗他的雌海怪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背后,锋利爪子刺穿法衣,穿过血肉与骨头,伸入他丹田。
……
海水又咸又冷,漫过了口鼻。
谢琅身体沉重,同斩邪剑,朝海底沉去。
他感知不到温度,听不到声音……
他被幻觉困住了,回到白雪皑皑的雪岭,站在高大松木下。
一道无形的力量迫使他抬头,仰望挂在高高松树上的尸体。
尸体还未彻底冷却,鲜红血液自银色毛发中流出,一滴接一滴,接连不断砸在雪地。
谢琅心神恍惚,喘不过气,胸口闷得慌,一遍遍重复:
“你在灵船上,在杀海怪。”
“醒过来。”
“你个傻逼玩意,不醒过来,是想看道侣给你殉葬?!”
“醒过来……”
“幻觉!一切皆是幻觉。”
他对付雌海怪时,意识到雄海怪会让他陷入危险之中,特意服用了几枚定心丹。
定心丹是温见雪给他的,可以控制负面情绪。
正是这几枚定天宗,使他出现幻觉后,还能维持着几丝的清明,清楚所见所闻皆是幻觉。
然而,知晓所见所闻皆是幻觉却没有什么用。
当前画面的强烈刺激下,内心一直有个声音,在消磨清明,企图逼迫他弯下背脊,跪在地上,永困幻觉。
谢琅剧烈喘息,攥紧地面积雪。
冷静。
清明迟早会被耗尽,得赶在自己清楚这一切皆是幻觉前,摆脱幻觉。
斩邪剑刺出的伤口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了数口,谢琅痛得闷哼一声,低头看向胸膛。
幻觉里,胸膛血淋淋,斩邪剑刺出的伤口。
谢琅盯着伤口,抬手摸向右耳戴着的锥形银耳坠。
他想到什么,目光狠辣,垂下了手,握紧手中斩邪剑。
漆黑冰冷的海水漫出一小片血色,不出几息,血色扩大了,由淡转浓,越来越浓……
忽然,血色里闪出一道微弱的银光。
不断下沉,被凶物围得严严实实的黑衣青年,倏然睁开眼睛。
趴在他丹田处,汲取灵气的白影受惊,越过争先恐后撕咬青年血肉的凶物,朝海面窜去。
凶物却并没有逃窜,它们智力低下,天生贪婪,碰到能吃的东西,除了死亡,没有任何东西能使它们停止进食。
它们疯狂撕咬黑衣青年。
黑衣青年衣服破碎,身体像是被刽子手剐了几百刀,这里一个坑,哪里一个坑,露出的血肉有几分发白。
他胸膛、手臂有数道剑伤,伤口都是自己刺出的,十分新鲜,溢出丝丝缕缕鲜血。
手指僵硬地曲了曲,黑衣青年抬手,拔出刺入左手臂的长剑。
长剑争鸣。
谢琅下坠速度快了数倍,他握紧斩邪剑。
戾气溢出,寒光乍现,强悍剑气扫开周身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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