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应该忙吧。”程清尧喝了口咖啡,低头收拾着手边的东西,“汉州雨已经停了,洛钦他们等会儿走国道往南去,等过了积水路段再上高速。你们那情况怎么样?”
白无泺把通讯器架到暖壶旁立着,让程清尧看清帐篷里的情况:“你看看吧,不太好,低处营地被水淹了,我们刚转移到山上的营区。虽然没损失多少物资,但这阵子也不好过,只能等水退了。”
“你……照顾好自己。”程清尧看着镜头,眼中翻涌着关切,“我在汉州也一切都好。”
“好。”白无泺伸手碰了一下屏幕,笑道,“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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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 深宁
洛钦起了个大早,站在营地广场上给自己拉筋。从前这项运动都是水荔扬辅助他做,起初疼得他龇牙咧嘴的,后来身体柔韧性一打开,他自己也能单独做上一整套了。
舒展身体,延年益寿。
深宁经历了一个短暂的寒冬,很快就变得绿意盎然起来。那场雪还是不可避免地冻死了一批树木,不过好在只下了一晚,否则整片城市的植被有一半都撑不到开春。
积雪化开之后,被掩埋在雪里的一些东西也逐渐显露了出来。在一次拓荒队的物资搜集行动中,正在商店扫荡食物的队员没注意到门口雪堆里钻出一只刚结束冬眠的丧尸,直到它冲进商店袭击了拓荒队,其余反应过来的队员才乱枪将它射杀。
行动损失了一名拓荒队成员,他手臂被咬伤,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于是主动开枪自决。
拓荒队将那名队员的尸体就地焚烧——为了避免更多的病毒传播,每个在外牺牲的人尸体都要就地处理,否则其他人都会有危险。
洛钦在营地外的一片花坛里为那名队员立了衣冠冢,几个人默默低头为他悼念,洛钦则亲手在上面写下牺牲队员的名字。
从冬天拓荒队抵达这里,到现在已经整整立了十三块衣冠冢,其中三个人没有名字,也没人知道他们从何而来,只剩下被焚烧剩下的骨灰静静长眠在那里。
人类正在发起一场从自然意志中夺回生存领地的战役,伴随着牺牲和鲜血,活着的人都无可避免地被卷入。挣扎求生也好、报团取暖也罢,人类被逼到绝境,却依旧未肯放弃。
陆怀在胸口比了个十字,手指放在额头,轻轻点了点:“阿门。”
洛钦看着他,半天没说话。陆怀做完祷告,松了一口气,发现洛钦盯着自己看,便问:“怎么了?”
“你阿门个鸡毛啊,”洛钦投过去鄙夷的目光,“中国人能听懂你这些洋屁吗?”
陆怀有些无语:“这样比较简洁,要不然我还得搓几炷香给他点上。”
“随便你吧,记得今天把新登记入住的幸存者名单都整理好,晚上给我看看。”洛钦打了个哈欠,转身往营地里走去。
入春以来,他一直带着拓荒队在深宁内外搜寻幸存者,同时营地面积也扩大了一倍,附近许多被电台吸引来的幸存者都加入了营地。虽然很不容易,但洛钦居然真的把南安全区发展起来了。
自从黄毛跟着水荔扬留在青岛之后,陆怀就接替了洛钦助理的位置,这人虽然看着有点呆,但手脚还挺麻利的,整理记录东西比黄毛更有效率,而且只要给口吃的就能不间断地工作上十几个小时,任劳任怨。
虽然叶晴岚也和洛钦一起来了深宁,但两人之间交流并不多,连营区都分列在南北两头,平时想打个照面,比陆怀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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